“但我却恍然大悟。”
但祂却恍然大悟。
“答案,不在外物。”
答案,不在外物。
“而在我心里。”
答案,早已明晰。
。
“是什么?”小秦裴漪好奇的追问,
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
“答案,需要自己寻找。”
没有答案,便是答案。
“人降生之初,只知活着。”
从开始,人本是没有灵魂的。
“后来慢慢长大,接受了外界的事物。”
后来,逐渐有了疑问。
“从我们开始问出意义这个词时。”
当问出意义这个词时。
“我们的人生才开始游动。”
人,终于脱离了畜生,成为了,“人”。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不问外物,反求本心。”
答案早在胸口。
。
“质道钟,质问的不是天道。”
“而是心道。”
。
小秦裴漪若有所思的低头。
“我明白了师父,”他抬头坚定的看着烛炎。
。
无人应答。
母亲啊,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
。
“我心里有了答案了。”
我没有答案。
。
“总有人说我一个凡人,寿命短暂,执着于一个虚无缥缈的,我肯定看不到的未来没有意义。”
他看着失去呼吸的婴儿,看着抵触他的人们,看着身上一张张扭曲的脸和染红的衣裳。
“但我现在明白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未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
“如果我认为它有意义,”
他好像知道了。
“那么无论它多么虚无缥缈,”
母亲啊,看看你庇护的人间。
“它都是我的答案。”
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
“我所行所做,”
他所行所做。
“皆为我心之所向。”
皆错皆末。
。
小秦裴漪看向质道钟。
他看向人间。
“我的娘亲死于战乱,”
我的母亲,为了人间而死去。
“乎尔池,蝣粟,战乱……”
贪婪,嫉妒,权色……
“太多的苦难与悲哀,”
都落在他身上。
“人间本不该如此痛苦的。”
人间本该如此痛苦的。
。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娘亲,永远在这里。”
母亲,不在这里。
少/蝣/游/粟
。
半身傀儡抱着露弱茹回到房间,没有小床,只能裹好又盖上几层被子,坐在床边轻拍着安抚她。
感受到秦裴漪的气息,露弱茹放松下来,呼吸不再紧绷着,很快就真正睡过去了。
半身傀儡停下手,起身去做饭。
骤为看到秦裴漪抱着没有一丝鬼气的露弱茹出来时很是惊讶。
蝣粟没有选择将她点化,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件好事。
她还那么小,生命才刚刚开始,不应该也不能像他一样到此为止。
秦裴漪走后,骤为进到血池中。
蝣粟站在血池旁边。
他放轻脚步过去。
蝣粟在看着闭眼的千面人树本相,眼神很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到骤为的脚步声,他扭头看了眼他,没说话,只是任由他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骤为比蝣粟矮半个头,一身黑衣,因为长命鬼物的原因,永远停在少年时期。
他看着蝣粟那张脸。
很漂亮。
只是因为害怕,他很少细看。
人道他骤为是蝣粟养的一条好狗,是蝣粟手底下最好用的畜生。
秦裴漪骂他狗东西,走狗,狗仗人势的畜生。
事实确实如此。
连蝣粟都对他这么说。
“我是亲手给了你生命,但我可不是秦裴漪,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别指望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亲情。”
他知道秦裴漪对聘齐和露弱茹那种温柔溺爱的眼神是他这种无法奢想的。
但是。
他看着蝣粟的侧脸。
尊上,你呢?
千年百年,死在你手下的人和鬼不计其数。
我真的只是因为一个首领的身份而次次苟活下来的吗?
长命鬼物生命力顽强,秦裴漪可以毫不犹豫的对着他早已停跳的心脏动手只是因为露弱茹叫他一声哥哥。
明明那么多次,你可以旁观,反正他死不了,顶多吃点苦头,甚至你可以亲自出手。
尊上/父亲。
“看够了就滚出去。”蝣粟开口。
他垂下眼,“是。”低头离开。
。
出了门,他原本是想回自己房间的,却神差鬼使的到了半身傀儡的房间。
远远的看到半身傀儡出来朝后厨过去。
他推开门进去。
半身傀儡把露弱茹包的一层一层的,露弱茹在这个小包裹里睡的很香。
他伸手,却在马上摸到她的脸时停下。
小孩子的呼吸带着活人的热度扑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指冰凉。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死去多年的鬼物。
她的未来光明灿烂,他的将来灰暗无光。
“唔……”露弱茹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皱眉哼唧,小眉头皱成一个小写的川。
睡梦中的露弱茹感觉额头一点微凉一闪而过,轻微的压力,很快又消失。
。
这一觉很长,长的好像永远醒不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醒了?”熟悉的温柔的怀抱,耳边是碗和勺子轻碰的碎瓷声。
“饿了吧?吃饭,爹爹做的甜粥。”
一勺温度正好的粥放到她的嘴边。
露弱茹乖乖吃完饭,闹着要从小包裹里出来,半身傀儡只能把她扒拉出来,乎尔池中没有多少玩具,半身傀儡也没什么事,就陪着她玩。
“爹爹,”露弱茹身上披着半身傀儡的外套,抓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半身傀儡捏着她的小脸。
“你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