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清魄拍了他脑袋一记，命令道：“闭嘴，快点。”

巫世南将殇清魄放下一些，抬头望进她眼睛：“殇清魄，这些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这件事，看来你清楚得很。”

殇清魄道：“好好的，提这做什么，想纳新人啊？”

巫世南拍了她屁股一下。

殇清魄伸手拍巫世南的头，恼道：“老不羞。”

巫世南抓住殇清魄的手，抬头看着她良久，那素来沉稳的目光里竟然隐隐约约有些失意与消沉，看得殇清魄莫名有些心虚。她伸手贴了贴巫世南的脸颊，轻声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巫世南握住殇清魄的手，不让她抽离，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颊，问道：“清魄，既然你清楚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巫府唯一的女主人，为何今夜你要舍近求远，带殇家的人？”

殇清魄脸上的关切渐渐消失，换上巫族人惯有的冷然：“我是巫家的夫人，可也是殇家的小姐，我高兴带殇家的人就带殇家的人，你生气什么，又没吃你巫家的饭。”

巫世南皱眉道：“殇清魄，好好说话。”

殇清魄道：“走快点，不想在雨里说。”

巫世南眉头皱得更深，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

殇清魄弯腰在他身上摸了摸，掏出了帕子，给他蒙上了脸。

一春略无十日晴，处处浮云将雨行。

天亮了，红日未现，又是春雨婆娑的一天。

云既异整了整自己腿上的毯子，从阁楼往外眺望：“听说上官丹青和祝昭现在还在宫门口等着，未得宣召。”

赠艾道：“听说暮钦晃昨夜就奔进宫了。”

他拨了几颗花生往自己嘴里送，边嚼边含糊不清道：“我可太想知道我们那位陛下会怎么处置这位三殿下了。若是我们的陛下偏心，那位刚正不阿的上官大人又能如何据理力争。”他转头看向暮钦晋，笑问道，“殿下，你说呢？”

“要我说，”暮钦晋撇了他一眼，“吃东西的时候别讲话。”

若讷等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赠艾拿了一叠糕点往暮钦晋身边凑：“来，殿下，尝尝，京畿时兴的胭脂豌豆黄，据说姑娘家可喜欢了。”

这胭脂豌豆黄，是一半胭脂色一半嫩黄色的糕点，两色以太极形式融合在一起，很是好看，确实是姑娘家喜欢的模样。

暮钦晋盯着糕点，忽然问了一句：“僵尸吃东西吗？”

阁楼里的人都愣住了，一起茫然转头看向暮钦晋。

暮钦晋自己也愣了愣，随即干脆很认真地再次问了遍：“僵尸吃东西吗？例如这糕点，僵尸吃不吃？”

赠艾茫然道：“不……不吃吧，僵尸不是吸血的吗？”

顾北庭道：“要不我再去问问巫族？”

云既异若有所思地看了暮钦晋一眼，道：“吃不吃，殿下您拿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赠艾惊诧道：“殿下，你养了只僵尸？”

暮钦晋沉默了下，道：“想养。”

暮钦晋吩咐顾北庭找巫族打探僵尸习性后，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我那父皇对公正二字并不在意，但他在意脸面。明面上的惩治多少会有，大约就是管教下属不利之类的，至于伤筋动骨的惩治，是不会有的。”

赠艾不满道：“那可太便宜了他。”

暮钦晋笑了笑：“所以，孤打算送皇伯父一份大礼。”

待众人散去后，阁楼里只剩下暮钦晋和云既异。

云既异问道：“殿下，你真打算养僵尸？”

暮钦晋很认真地问道：“随之，如果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死了却没有投胎，而是变成了僵尸，那谁来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呢？”

云既异轻笑。

暮钦晋道：“随之，你笑什么？”

云既异感叹道：“我在笑这人命真好，活着时有人娇生惯养，变成僵尸后，还有人想去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