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的尖叫,轰隆一声,结实的墙壁扑簌簌地掉了一地的墙皮,砖头楔了进来,眼看着墙壁就要破开,外面却突然没了动静。
小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又被捂住了嘴,月光柔柔地投射进这间教室,咔哒声不见了。
什么动静都没有,教室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时钟的滴答声又回到了耳边,听得人烦躁,紧接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沈梧被牧一扯在角落,看不见门上的窗户,也看不见即将破碎的墙壁,他只能看见飘荡的灰尘,还有抖成筛糠小琳。
岑玉泽则被杨繁拉到了身后,好巧不巧在沈梧跟前,他一改先前的轻慢,这会儿安静地待在杨繁身后。
沈梧倒是最状况外的一个,满脑子都是牧一的那句话——
一口一口吃掉哦~
哦~
……还是有必要挣扎一下。
叩叩叩——
执着的敲门声与之前敲击墙壁的节奏如出一辙,叩、叩、叩,没完没了。
门上的方形小窗不高,可惜他们都贴着墙,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上面的东西,只隐约能看见一个影子,黑漆漆的,随敲门时身形一晃一晃。
敲了几分钟没能得到回应,敲门声终于停了,还不等众人松一口气,一道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问,有人看见蔡时吗?”
声音里带着凉意,众人听得一激灵,下意识互相看了看,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茫然和惊恐。
蔡时是谁,不认识。
“谁叫蔡时?”岑玉泽拍了拍杨繁的后背问。
不管有人恶搞,还是真的什么灵异事件,只要不是针对自己,爱谁死谁死。
岑玉泽虽然有刻意压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屋里太安静了,在外面的“人”问完之后,教室里就静悄悄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就显得岑玉泽的声音十分突兀。
岑玉泽话音方落,挡在他前面的杨繁迅速转头,沈梧在岑玉泽身后,将杨繁的表情看了个全,杨繁脸色很白,头上沾得东西依旧没有拿下来,头发上的水渍也没有干,唯一的变化是发型比之前更乱了,乱糟糟地像个鸟窝,那一瞬间看岑玉泽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眼神一闪而逝,紧接着他便转了回去,半起身做出随时要跑的准备。
岑玉泽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不耐烦地说:“不是说要保命吗,让蔡时出去不就行了。”
似乎听见了教室内的动静,哐当一声那东西贴到了门上小窗:“蔡时,蔡时你在吗?蔡时我知道你在,你为什么躲着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我找不到你,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对方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哐哐哐用力地砸着门,一下一下,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扭声,那动作和先前敲墙的行为如出一辙。
连墙都能敲出个窟窿,更何况是着扇年久失修的门,破门而入是迟早的事。
钟楼上时间指向10点15分,才过了15分钟,按照杨繁的说法,还有30分钟才能进入“安全时间”。
小琳的又开始低声哭了起来,沈梧的脑子里正快速归整现在已经知道的所有信息——
根据门上小窗映照的影子来看,对方个子应该不算高,若外面的那个东西一如“她”说话声音那样是个瘦小的女生,之后被一口一口吃掉……
不对不对,如果快速开门强突出去,手边就有椅子,他可以砸过去个椅子拖延时间,之后被一口一口吃掉……
不对不对,他们这么多人,强行突破后逃生的几率应该很大,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在教室里坐以待毙,教室还有后门,不知道有没有上锁,假设出口只有这一个,然后一口一口被吃掉……
沈梧脸色一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口一口吃掉”,而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就见一道身影快速冲了出去,教室门哐当一声被拉开。
是的,哐当一声,因为门掉了。
门上的锁晃晃荡荡,牧一站在门口,白皙的小脸半点血色也无,不知道看到什么,他嘴唇先是狠狠抿了一下,紧接着一指右边,声音十分淡定地说:“同学你找错班级了,蔡时在隔壁。”
一阵诡异的安静,正当沈梧担心牧一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时,门口黑影一晃,那东西走了。
……走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