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只有她和伏最两人,支棠顿感不自在,慢吞吞地坐下,又支支吾吾地问:“阿喜......去哪儿了?”
伏最顿了下:“出去玩了。”
支棠:“......哦。”
没了鱼喜,没人跟她闹,饭都吃的没滋没味。
本以为她很快便会回来,结果这一去就是半月有余。
支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鱼喜盼了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真的好无聊。”
支棠看她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帮她搬回了屋子,熟门熟路地坐下。
鱼喜:“不是有山神大人陪你,怎会无聊?”
支棠苦恼道:“别提了。”
鱼喜惊讶道:“难道做了无用功?不可能啊,若是你,应是定能成功的。”
支棠心虚地撇开了眼,她总不能说,她改了计划,爬了床吧。
鱼喜左右看了看支棠:“让我瞧瞧,棠姐姐,你不对劲。”
支棠将手横在她的双眼前:“哎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之没成功。”
鱼喜也不是好糊弄的,更何况她还拥有能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
她眯了眯眼,刚想说什么,支棠就猛地站了起来。
她道:“时候不早了,你刚归家,先歇息吧。”
说罢支棠便一溜烟跑了。
鱼喜无奈地笑了笑,等到支棠的身影消失,她脸上的笑容也被渐渐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道:“你当真决定好了?”
鱼喜垂下眼,看不清是什么神情,她眼眸微颤,连带着被缝住的那只眼也跟着颤了颤。
一道平静却又带着些许悲哀的声音从她口中传了出来:“只有我离开,这里才能免于祸难。”
她回过神看向来人,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嬉皮笑脸,她道:“多谢山神大人护佑我至今。”
伏最:“往后我仍可以护着你,他们闯不进来。”
鱼喜却摇了摇头:“山神大人已经护我够久了,而且此次出门,我得知他们抓到了我的父亲,我不出现,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伏最:“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你出不出现,子坞的劫难,该来还是会来,这与你无关。”
鱼喜怔了下,苦笑道:“山神大人不用安慰我,我这双眼睛便是灾祸的来源,无论走到哪里,皆是如此。”
伏最敲了下她的头,道:“你不过一十五岁小儿,世间险恶,你又懂多少?留在这里,和姐姐们一同生活不好吗?”
闻言,鱼喜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她打趣道:“山神大人可是想和棠姐姐一起?”
伏最敲了她脑袋一下,正色道:“胡说什么!”
原本的谈话被鱼喜一句没由来的调侃打断,两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鱼喜率先动了。
她翻开自己的包袱,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荷包,她拿出一个荷包交给伏最:“这是我上山为山神大人祈的平安符。”
不等伏最开口,她又笑着道:“和棠姐姐的一样哦。”
“......”
伏最顿了下,憋了半晌才道:“胡闹......”
鱼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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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回到房里的支棠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她总觉得下山之后,似乎哪里变了。
比如小妖们都从山里宅里跑了出来,与镇民们相处的有来有回。
镇民们似乎也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再比如,那些天天流连于集市上的军官,都变得正经了起来,镇中随处可见站岗的士兵。
甚至楹娘那里,支棠帮工备的药量越来越多。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有一场大仗一般。
但若是真的有,谁敢打过来呢?
正想着,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棠姐姐,是我。”
来人是鱼喜,支棠打开门,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漫不经心。
她道:“阿喜,有事吗?”
鱼喜拿出一个荷包交给支棠,道:“方才你走得太快,这是我外出上山为棠姐姐求的平安符。”
支棠:“哇,好漂亮,谢谢阿喜。”
她是真的高兴,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荷包,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荷包。
她当即把那荷包系在了自己腰间,道:“不过你怎的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告知我一声。”
鱼喜嘿嘿一笑:“棠姐姐那晚又没回来,我怎么说嘛......”
支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这张嘴啊。
鱼喜见她有些不悦,还以为支棠是因为自己失败还又被她戳了心窝子才闷闷不乐。
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棠姐姐,我来还有一事,你点子多,前些日子画的五子棋大家都玩腻了,还有没有什么,能让镇上的百姓都一同参与的。”
“一同参与?”支棠摸着下巴思索,这镇上人如此之多......
她思索了半晌,终于想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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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事似乎只是小插曲般,很快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