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又一福身:“大公子,周夫人可没什么东西留在阁中。这处院阁多年闲置无人居住,我们也是按主家的意思放的物件。”
“不给是吗?”江周听完废话,转头指向旁边一处楼阁,“夫君,炸了。”
萧平心目光探究看了江周一眼,抬手捏符照做。
随着一声巨响,旁侧的楼阁炸了。
大管家瞬间变了脸色,叫二管家去请夫人。
见大管家还未开口说他阿娘的遗物,江周又指向另外一处楼阁:“夫君继续。”
啪!好像炸了珠宝库。
“大公子,周夫人真没留下什么。”大管家不解萧平心为何对江周的话如此顺从。
江周一个灵药炉鼎,萧平心何故迁就他?
在炸到第五座楼阁时,江澜的母亲谭夫人来了。
江周对她有些畏惧,见人一来就马上躲到萧平心身后。
谭夫人看着炸毁的楼阁,也不恼:“萧公子这里不是桃洲十坞,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江周你父亲不在,你要拿什么和我说。”
闻言,江周从萧平心身后探头:“我娘的东西,我要我娘的东西。”
谭夫人眉头微皱,周意的东西?她一时想不出。
过了会,她才道:“在阁院最里侧有一个箱子,你去寻吧。”
江周听了就走,却只找到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是一些不值钱的头饰与镯子。
阿娘能留下的东西少之又少。
临走时,谭夫人道:“你父亲后日回来,可要见一面?”
江周:“我不想见他,今日的损失桃洲十坞会赔付的。”
谭夫人:“不用,就当流云水榭欠你的。”
江周捧着匣子走了。
天公不作美,两人刚出流云水榭就下起了小雨。
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萧平心快步上前准备去拉江周。
谁料江周一下就躲开了,外面的春雨未停,一时气氛冷到了极点。
江周刚刚的反应速度,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
从群安周家出来,萧平心就能隐约察觉到江周不对劲,刚才在流云水榭江周的一切举动,更是不对劲。
江周将匣子放进上马车,刚准备上去就被萧平心拽了下来。
萧平心抬头时眼睛微眯:“江思量?”
此刻萧平心的目光和以往不同,眼底多了一丝孤静与杀意。
不管是谁冒充江思量都得死!他只要他认定的江思量,与他成亲的江思量。
因是下雨的缘故,路边的泥地泥泞不堪。
江周被撂在地上时,发丝沾满了泥,有一滴雨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萧平心的剑横在江周脖子上,力道大的割进肉里。
“你到底是谁?”萧平心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底似结了一层霜。
江思量从小不得喜爱,性子怯懦,关在古宅不可能会武功。而眼前之人还能和自己过两招,根本不可能是江思量。
江周闻着除血腥气之外的桃花香,莫名多了些心安。
自从江周找回元神,他一闭眼就在识海里修习。之前幻境见的白衣少年就是他,他在试着找回武功。
只不过才一天不到,他武艺不精,打不过萧平心。
萧平心现在要杀他,江周觉得不开心:“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江思量,你好拿捏是吗?”
话落,萧平心呼吸一滞,须臾他提起剑。
江周垂眸眼皮都没抬,落下的雨水毫不留情击打着他。
凌厉的剑风呼啸过耳,贴着江周的天采剑极速插进泥地,在江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萧平心似乎隐忍着什么,眼眸染上一点薄红,嗓音略哑地问他:“我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是迷元巫。你又是谁?你把江思量弄去哪了?我要去接他,天黑了,他会怕。”
江周眼神一愣,心里一涩,把外祖母同他说的也给萧平心说了一遍。
最后,江周道:“我就是江思量,和以前不同是因为找回了自己的元神。”
此话犹如大赦,萧平心顿时松了力。他看着地上的江周,指尖抚过脖间的血。
“怎么破了?”萧平心又碰了碰江周划伤的脸,“这里也伤了。”
江周感受着刺痛,眼神移向一边。
突然他被萧平心抱起,听见萧平心道:“我不能伤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