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抄……”司锦云因为吃得太急,加上受到惊吓,噎住了。
“……”
卫行兮烦躁得看了眼几人,这几个人到底在装什么?
温别观话已说完,起身欲走。这时林柿跑上前抱着人就哭:“师尊抄不了,别让我抄,我再也不作.弊了……”
“好了,那就三遍吧。”温别观性格出了名的好,三不宫很多弟子都喜欢和他待一处。
最后,此次小测以每人抄三遍弟子守则告终。
而恰巧,今日有个灯会。于是这几人决定用“骰子灌水”的游戏留两人下来替他们抄,其余人偷摸下山看灯会。
天色未晚,几人在一处偏远庭院相聚。
他们几人加上江思量正好七人,要留一个司正出来。
“石头剪刀布!”
几番划拳下来,司锦云含泪成为司正。
“感谢天老爷!感谢地老爷!感谢爹!感谢娘!感谢我师尊听不见的耳朵!”司锦云热泪盈眶对空气拜了几拜,成为司正的他不用留下抄书了!
划输的六人分成三组,卫行兮卫惊棠一组,方且长林柿一组,萧平心自然是和江思量一组。
“骰子灌水,一人顶碗,一人掷骰。点小者加水,水溢者输。”司锦云简单说了下游戏规则。
顶碗的是江思量、林柿和卫惊棠。
江思量站得端正,头顶一个大碗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碗掉也算输。
江思量其实不太理解,他们有功夫玩游戏都写完了,偏他们还玩得不亦乐乎。
“三二一开!”随着司锦云一声令下,三人齐齐打开骰盅。
萧平心点七。
方且长点九。
卫行兮点三。
卫惊棠眼睁睁看着司锦云拿起一小杯水往他头上的碗里倒,碗愈发沉重了,还带着轻微摇晃。
“卫行兮你撞鬼了?运气被狗吃了?你自己想想你连输了几局!”卫惊棠头顶都有半碗水了。
“闭嘴。”卫行兮冷眼扫过他,继续比。
片刻功夫下来,局势大转。
林柿微微弯起腰,碗从头顶移到了后脑勺。
“大师兄!我不行了,你别再输了,我真的抄不了!”林柿一边喊一边觉得头顶的碗摇摇欲坠。
卫惊棠在一边幸灾乐祸:“别嚎了土包子,这点水都顶不住,真废物!”
林柿瞪了卫惊棠一眼,继续哭:“……大师兄!”
方且长一脸歉意:“岁安你再撑一下,我争取不输。”
林柿:“啊呜呜!”
又几轮下来,司锦云又来江思量头顶加水了。
江思量闭眼,头上的碗更重了。
萧平心看了他一眼,抓了抓头发:“继续。”
卫惊棠乐了:“也是让本少爷翻身了。”
司锦云:“三二一开!”
唰一下,萧平心看着点数为四的骰子,气笑了。
“哈哈哈,愿赌服输啊。”司锦云拿起一杯水倒了一点在江思量头顶的碗里,眼看就要溢出,好在他眼疾手快停了倒水的动作。
“天冷,别冻着美人。”言语间,司锦云贴心取下江思量头顶上的水碗。
待萧平心收好东西回头,人全跑没了。
“灯会快开始了!萧师弟我们情真意切!”司锦云喊道。
“说什么疯话。”萧平心说完朝江思量招手。
江思量马上走上前,开口便是:“你输了。”
“……”萧平心哽住,罢了,本就是他们之间的赌注与江思量无关,让江思量研墨算了。
庭院里有长椅长桌,很方便抄书。江思量研墨无聊,脑子里一直在想在灵堂发生的事。
如果这个他不是真正的他,那真正的他会是什么样?
江思量思绪飞远,研墨的动作停下。萧平心以为他累了,也没催促。
过了不久,江思量手边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瞧,是个小雪人。
萧平心捏的。
“你和它玩会儿。”萧平心说完,将通红的手指藏进袖子中。
手边的雪人小巧精致,有鼻子有眼。江思量上手摸了摸,轻轻笑起来:“谢谢夫君。”
萧平心第一次见到江思量笑,笑容腼腆又满足。
萧平心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暗爽,哄江思量跟哄傻子似的。
“夫君灯会好玩吗?”江思量往雪人光秃秃的脑袋上扎了几根草作头发,“我从未去过。”
听到这句,萧平心笑容消失,皱眉努力抄书。
他怎么会输?他赢了就可以去灯会了,绝不是因为江思量想去灯会!
估摸到了后半夜,萧平心才全部抄完。
“醒了别睡,”晃醒江思量,萧平心拽起人就走,“灯会有烟火,烟火我会做。”
江思量睡意朦胧间被萧平心拽到一处平地,耳边听见萧平心道:“醒了没?没醒吃点雪。”
江思量:“……醒了。”
然后萧平心拔出了天采剑。
碰。
肆意的桃花在黑夜炸开,带着无数火星。漫天桃花飞舞开来,夹杂着雪粒,再一片一片炸开,形成缤纷美景。
江思量惊呆了,忽然头顶一重。萧平心下巴靠在江思量发顶,将他整个人裹进自己的大氅里。
“你真的不会御寒,”萧平心嫌江思量穿得少。
江思量没动作,感受突然而来的温度:“谢谢夫君。”
两人说话间,几点火星点燃不远处的楼阁,邪风一吹火势大涨。
“萧难安——!!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一声几乎是温别鸣暴喝出来的。
萧平心回头,存放布匹楼阁烧了一半。
萧平心眉一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