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量被盯的心虚,想把手藏起来,却被萧平心抢先一步拉起。
江思量是味好药,萧平心已经拥有和上古镜后人一样百毒不侵的体质,任何毒都对他起不了作用。
除非……
除非毒里有江思量的血,只要有一滴,毒性就能照常发作。
萧平心轻轻扫过江思量指尖上的小血孔,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
用牙咬开木塞,倒了一点在右手背上。再用左手食指轻沾一点,慢慢涂抹在江思量受伤的指尖。
药很冰,江思量本来没觉得疼,涂了药后伤口刺疼刺疼的。
萧平心见江思量皱着脸,似乎在忍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下的什么毒?”
江思量更心虚了,头埋的更低:“壮阳药。”
“你——”萧平心哑口无言,放了手转身去书柜上翻出一本册子丢给江思量,“下次参照这个。”
江思量连忙接过,书封上写着“毒草大全”。
“……”
“这个鸡汤倒了,下面的确实不适合喝。”萧平心刚说完这句,后脚就有小厮前来报信。
“少主!”小厮进门就是一个滑跪,“您母亲她来了!!”
萧平心:“那如何?”
他今天可安分极了,外头天塌了一半都赖不到他身上。
“萧难安。”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萧夫人一身暗红衣裙,眉眼细长,眼角上挑。
她不紧不慢走进屋,身后跟着杨嬷嬷。
萧夫人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却让人发寒生畏,只见她朱唇轻启:“你又不乖了哦。”
萧平心身形好似晃了晃,他垂着头行礼道:“母亲我今天——”
“啪”,萧平心话还未说完,一身清脆的巴掌声就在书房内响起。
江思量直接给吓懵了,想上前却被萧平心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萧夫人盯着书案上那一碗鸡汤,慢慢道:“今日有人在膳房煮了一锅鸡汤,鸡汤下了药,有人不小心喝了,青天白日丑态尽显,有败门风。我派人查,查到这锅汤是江周煮的。”
“是这样吗,江周?”萧夫人眼神看过去,目光并不和善。
“是,但是剩余的我都倒了。”江思量怕出事,将剩下的鸡汤都处理完才去找的萧平心,不可能有人误喝。
萧夫人笑了笑:“你是说我查错了?”
江思量:“我真的都——”
“闭嘴!”
江思量想要解释清楚,却被萧平心怒喝一声,还被他用法术禁了言。
萧平心擦净嘴角的血渍,恭敬的行礼道:“一切都是江周的过错,母亲管罚便是。”
萧夫人目光轻扫过江思量,面不改色道:“妻有过,罚的是夫。”
“江周心思不正,刻意勾引。不知羞耻,毁败门风。罚一杖。这一杖由你来替他受。”萧夫人视线落在萧平心身上,嘴角含笑。
萧平心没说话,默默脱了外袍,跪的很端正。他微微抬头,与萧夫人眼神直视,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江思量被定住还被禁了言,做不了任何举动。只能眼神求助杨嬷嬷,可杨嬷嬷并不看他。
明明这包春/药还是杨嬷嬷给他的,为何现在杨嬷嬷却不帮他说一句话。
江思量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萧夫人不言,单手捏诀。整个书房金光乍现。一道高大的金色人影忽然出现,手中握着一柄又厚又宽的木杖。
江思量不敢想被这个打一杖有多疼?他只想讨好萧平心,可现在好像搞砸了……
“打,”萧夫人轻飘飘一句话,木仗重重的落在萧平心单薄笔直的脊背上。
只一下,声音非常沉闷。江思量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眼圈一下就红了。
这一杖使萧平心不得不用双手撑着地面维持跪姿。他只觉喉间一股鲜血强硬涌出,额间冒出细细冷汗。
“罚也罚了,”萧平心嘴里的血并未止住,还在不断涌出,声音弱了很多。
萧平心抬眸,眼神阴郁:“你可以滚了。”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萧夫人也不气,反手杀了那个前来报信的小厮。
“这个小厮死了,该怎么向外界交待呢?”萧夫人故作苦恼,问杨嬷嬷。
杨嬷嬷低头,给出和往常一样的答复:“少主欲去花楼被小厮阻止,惹得少主不快,少主一怒之下杀了这小厮。”
萧夫人很满意,转身走出了书房。
江思量想不明白,一个母亲为何要向外界这样诋毁自己儿子的名声。
萧夫人前脚刚走,江思量就解了定身与禁言。
“萧平心……”这样的阵仗真将江思量吓到了,他见萧平心一身白衣上满是血渍,眼圈更红了。
江思量准备去扶萧平心,刚一靠近,就被萧平心一把推开。
“滚开!”萧平心对他道,望向江思量的眼神藏了太多情绪,唯独没有恨意。
片刻,萧平心朝外道:“江思量,禁足一月。”
江思量没说话,手心碰到一滩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萧平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