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骊:“我错了,看我这张破嘴!来你打我吧,来,给你打几巴掌出出气。”
白骊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前头还有司机,白骊这么没脸没皮,虞朗又羞又恼,忙给手抽回去踢了他一脚。
白骊被踢一脚也高兴得很,给虞朗搂进怀里:“一会跟我回家,见我爸跟你妈。都是老相识了,别见外,以后就是一家人。”
虞朗觉得奇怪:“好好的,我自己有家不回,去你家干嘛。”
白骊:“我跟我爸说,今年五一给他带儿媳妇回家。”
“我爸听说后可高兴了,问我,儿媳妇漂亮不漂亮?我说,美得跟天仙一样!”
虞朗脸颊通红:“你爸还问什么了?”
白骊:“我爸还问,儿媳妇家里条件怎么样?”
“我跟他说,咱们两家门当户对!我爸现在在家,就等着我领你回去了。”
虞朗感觉不妙:“你爸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白骊:“什么问题?”
虞朗:“你爸没问我是男是女。”
白骊态度很无赖:“又不是我主动骗他的,谁叫他自己不问清楚。”
白骊领着忐忑不安的虞朗进了家门,果不其然,白家大乱。
虞朗先跑出来的,白骊断后,白骊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茶杯花瓶黄花梨椅子就噼里啪啦地,全跟着被丢出来了。
白毅民把手边能扔的东西,都扔出去砸白骊那个混球了。
最后扔无可扔,就指着虞清蓉的鼻子:“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虞清蓉:“虞朗是我生的,可是白骊是你和你前妻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自觉现在地位稳固,所以一点都不怕白毅民,起身扭脸就回房看不满周岁的小儿子去了。
讲实话,她今天得知虞朗跟白骊好上,也是无比震惊的。
不过她很快就参透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婴儿房中,哼着小曲儿轻轻拍着小儿子睡觉,心中欢喜不已。
她心想:“虞朗真有本事,真不愧是我儿子!”
她扬眉吐气地对小儿子说:“你妈我呀,嫁到你们白家来十多年了,你大哥都不愿意接纳我。”
“这下好了,从今往后,他愿不愿意都得管我叫妈。哈哈哈哈……”
虞清蓉算是下定了决心,白家门,既然她进得,那她必然也会帮虞朗进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虞朗和白骊,被白毅民撵出家门也没放在心上,大好的假期,立刻就买机票出去度假了。
宋泽烊听说过此事的前因后果,笑吟吟地低下头去,继续帮陶星燃修剪指甲。
他手里拿着指甲刀,谨慎小心地将长出来的指甲边沿修剪整齐,一边剪一边絮絮叨叨地对陶星燃说:“再过两天就立夏,夏天马上就来了。等你好起来,咱们也出去玩。”
宋泽烊只是习惯了这样说话,他习惯了像对待清醒状态下的陶星燃一样去对待他,哪怕陶星燃不会应声,宋泽烊每天也依旧乐此不疲地自言自语。
所以他刚才这样说的时候,也并没有期待着陶星燃会回答他。
因此当对面朦朦胧胧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行”的时候,宋泽烊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立刻抬头望向了陶星燃,他分明看见,陶星燃睁开了眼睛。
陶星燃睡的是病床,白天的时候,护工会把床的上半截摇起来,带动着病人的身体呈现半坐半躺的姿势。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宋泽烊,眼神空洞。
但宋泽烊依旧狂喜起来,他激动地抓着陶星燃的手,呼唤他:“乔乔?乔乔?!”
陶星燃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反应,只是眨了眨眼。
宋泽烊立刻去通知了医生,但当医生赶到疗养病房时,他们一起再去看陶星燃,却发现,他又闭上了眼睛。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宋泽烊的幻觉一样。
宋泽烊再次呼唤他,跟他说话,都没有效果了,陶星燃不理他,似乎是醒了几分钟,又继续睡了。
医生为陶星燃做了各项检查,最后告诉宋泽烊:“患者恢复得不错,确实有苏醒的迹象,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建议平时多互动,多交流,增加外界刺激,说不定就能彻底清醒。”
宋泽烊瞬间就好像看见了曙光,他从这天以后,表现得更积极了。
五一假期,宋泽烊正好也不上班,他就整天地陪在陶星燃床边,开着疗养病房的超大屏电视机,给陶星燃放动画片。
一放放一天,到晚上,需要安静时,宋泽烊就把电视机关上,拿本童话书给陶星燃讲故事。
这天,宋泽烊正在绘声绘色地给陶星燃讲美人鱼,正念到美人鱼用自己的声音和海巫交换双腿的部分。
陶星燃似乎忍无可忍了,他开口说了一句完整而清晰的话:“我要看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