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蹊:“交个朋友,没什么的……”
李默:“不交!我仇富,我不想跟有钱人交朋友。”
陶成蹊想了想:“那我尽量快点结束,这边一完事,我就过去找你。”
李默静默片刻:“行。”
电话挂断后,李默气得把沙发上的抱枕锤了十几拳。
他为自己不能占据陶成蹊全部的时间而感到愤怒。
不过两个小时后,陶成蹊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所以他瞬间就被哄好了。
时间在流走,具象化的体现就是李默在长高。
他最初比陶成蹊还要矮半个头,但是他营养充足一直长,在他将满十八岁时,他终于如愿以偿地长得比陶成蹊还要高了。
陶成蹊后来再跟他面对面站着说话,不得不微微仰着脸才能看着他的眼睛。
李默曾经偷偷地计算过,他这个身高,只要再长两公分就足够了。
足够达到完美的身高差,方便他从后面将陶成蹊整个抱进怀里,下巴刚刚好能搁在陶成蹊的肩膀上。
李默一帆风顺地结束了高考,坐在陶成蹊的身边,努力了好几次才定下神,预估出了分数。
他的身体朝着侧面微微倾斜过去,若即若离地挨着陶成蹊,将写有分数的纸页递到陶成蹊的面前,他打算告诉陶成蹊,他的分数足够念颐城最好的大学了。
李默想留在颐城,他哪也不想去,他只想跟从前一样,每个周末都能够见到陶成蹊。
他想学计算机,因为听说IT行业正在蓬勃发展,计算机行业可以拿到高薪。
他还想……陶成蹊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陶成蹊直截了当地告诉李默:“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下个月就送你出国,念医科。”
“本科、硕士、博士,我听说要在美国当医生,少说也得奋斗个十年。但我觉得这很值得,欧美医生的社会地位不错,我愿意培养你。假如你爸爸知道,你以后能从事医生这个职业,他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
李默懵住了:“我?出国?”
陶成蹊:“是的,我准备将你送去国外念书。”
李默脱口而出:“那你呢?”
陶成蹊讶然:“我?我已经早就毕业了呀。”
李默:“你也会去国外吗?”
陶成蹊笑了:“我去国外做什么?我要留在国内料理家里的生意。”
李默听明白了,陶成蹊这是打算给他一个人扔到国外去。
李默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陶成蹊抗议:“我不去!”
陶成蹊心平气和地劝他:“小默听话,这点苦还是要吃的。”
李默再次重申:“我不去!”
他跟陶成蹊之间的氛围,又一次闹僵了。
陶成蹊并不是个遇到点困难就退缩的人,他一边打定了主意要给李默送出去,一边见缝插针地劝说李默。
奈何李默死活都听不进去,劝来劝去都咬死了,就是不去。
他宁可不念大学,他宁可自己去筹大学的学费,他也不要乖乖听从陶成蹊的安排出国。
如此一来二去之间,他跟陶成蹊就起了争执,双方大吵一架。
这是两个人,两年来第一次吵架,给陶成蹊气得不轻,扭脸就走了。
李默也很生气,整整三天都没理会陶成蹊。
三天后,是陶成蹊主动找的他,因为李默的十八岁生日即将来临。
陶成蹊心平气和地给李默打电话:“小默……”
李默:“我不去!”
陶成蹊摸了摸鼻子:“咱们先不聊这个,后天你生日,十八岁的生日是个大日子,你打算怎么过?”
怎么过?李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知道。”
陶成蹊诱导他:“除了不想出国以外,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陶成蹊第二次这样问他了。
他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呢?!
想要什么都可以给……这句话,从陶成蹊的嘴里说出来,也太具有蛊惑性了!
他就这么,和颜悦色、漫不经心地蛊惑他,李默不由自主地,气息都变重了。
“李默?”陶成蹊许久未得到回复,便呼唤李默的名字,尾调微微上扬。
李默努力找回些清醒理智来,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答案:“我要你……过来陪我吃顿饭。”
陶成蹊没有犹豫:“可以,后天见。”
当夜,李默想着陶成蹊的身形脸庞,以及他的声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梦里仍旧是陶成蹊,远远地站在一团白光下面,至真至纯得像个神祇,对着他微笑、招手。
李默稀里糊涂地走过去,梦里的陶成蹊伸手就抱住了他,捧着他的脸,用带着岩兰草香味的温软的嘴唇吻上了他,随后他身上的衣服就全都掉了下来。
仅仅只是一个吻,李默就浑身都发起了抖,一种巨大的快意与燥热在身体里乱窜,寻找出口,终于……
李默被惊醒了,翻身坐起来,床单睡裤都叫他弄脏了,一片麝香味的湿漉漉的滑腻。
李默红着脸,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换了衣服床单,一股脑全塞进了盥洗室的洗衣机里。
洗衣机嗡嗡地震动工作起来,李默坐在洗衣机面前,出神地用指腹摩挲过嘴唇,着魔一般回味着梦里的吻。
他一定是疯了!
李默的十八岁生日如期而至,那天陶成蹊更是早早地就来了,他坐在客厅里,微笑地注视着李默一样一样地拆礼物。
陶成蹊问他:“喜欢吗?”
李默手里拿着礼物,眼睛却看着陶成蹊:“喜欢。”
陶成蹊温柔而慷慨:“都是你的!”
李默笑起来,目光一刻都没从陶成蹊的脸上挪开。
陶成蹊,他真是个漂亮的男人,他坐在那里,就是整间屋子里最贵气华美的礼物。
李默知道自己长得也不丑,他从初中开始,课桌桌洞里就时常会冒出各种情书。
但他深知,他跟陶成蹊是比不了的,他光是看着他,都要自惭形秽了。
不只是皮囊,李默觉得自己的灵魂,才真是羞于见人。
陶成蹊在他眼中,圣洁、完美、无可挑剔,可他满脑子都是怎么给他从圣光里拉下来,然后弄脏他。
弄脏他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当天晚上,他们共进晚餐时,李默提议:“我们喝点酒吧?”
陶成蹊犹疑片刻后,就答应了:“好!不过你得少喝一点。”
李默确实喝的不多,一杯就上脸了。
酒浆滑进胃袋,酒精融进血液,李默的胆子立时就大了起来。
他给自己杯子里的饮料调换成了果汁,然后就对着陶成蹊说起了一些场面话,每字每句都只有一个目的——哄骗陶成蹊喝酒。
于是他左一句,感谢陶先生的栽培照拂;右一句,我爸爸在天之灵一定很感激你。
陶成蹊对小朋友是没有防备的,左一杯右一杯,李默敬过来的酒,没多想就全喝了。
连着三四杯下肚,李默掂量着也许差不多,一个失手就不小心把手里的果汁撒在了陶成蹊的西装上。
陶成蹊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李默赶忙上前,拿纸巾给他擦:“陶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后面处理一下吧?”
陶成蹊没多想就跟着他起身了,被李默搀着胳膊,就扶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李默将门锁好之后,回到陶成蹊的身边,眼疾手快地就摘走了陶成蹊的眼镜。
陶成蹊近视,没了眼镜是看不清东西的,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眯着眼睛打量四周:“你这是给我带到哪来了?”
李默不回答,而是说:“你衣服脏了,我帮你脱掉拿去洗洗吧。”
陶成蹊到这时,还是很顺从,自己亲自解了领带,除了扣子,脱掉了西装外套。
李默接过外套,顺手丢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伸手在陶成蹊胸前的衬衣上蹭了蹭,那里有一片洇开的水渍:“衬衫也脏了,一块洗了吧。”
他说着就上手去解陶成蹊的衬衫扣子,但是陶成蹊却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他抬手抓住了李默的手腕:“这件就不用了。”
陶成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在李默的皮肤上,他此刻距离陶成蹊非常近,他们的呼吸甚至都能够交缠到一起。
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地盯着陶成蹊那张脸,那张白里透红俊秀绮丽的脸。
陶成蹊眼睛是半睁着的,浓秀的睫毛半遮半掩,眼瞳中的醉态像笼住一汪秋水的雾气。嫣红的双唇微张,像鲜活饱满的欲.望。
李默没有过多的思考,他脑袋里一片鸿蒙混沌,天地未开,野兽不讲文明礼教,他只遵循本心。
所以他低头就噙住了陶成蹊的嘴唇,双手胡乱地抓住了陶成蹊的两只手,毫无章法地就要跟他十指相扣。
李默的举动给陶成蹊的酒都吓醒了,他反应过来之后,就猛地推了李默一把,直接给他从身上推翻了下去。
李默摔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他,陶成蹊震惊地用手背用力擦了下嘴唇:“李默你喝多了!你发什么酒疯?”
李默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扑到了陶成蹊身上,给他按倒在了床上。
他清醒得很,可他的确是疯了。
他一边激烈地撕扯起陶成蹊身上的衣服,一边热烈地表白:“陶成蹊我爱你!你把我从混混手里救下来的那一天,我就开始爱你了……”
他爱到不知所措,爱得束手无策,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就恶向胆边生,想把陶成蹊据为己有,俨然一个法外狂徒。
他跟陶成蹊动了真格,陶成蹊自然也没跟他客气。
两个人在李默的卧室里打了起来,好好的一个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什么花瓶、积木、桌椅板凳,凡是陶成蹊能拿得动的,就全都让他抡起来往李默身上招呼了。
现场拳拳到肉,鲜血淋漓。
陶成蹊手里的椅子腿,一半敲在李默的身上,另一半在墙角那杠了一下,生生断成两截。
他想给李默打服,可是李默就是不服,小崽子硬是要扒他的裤子。
陶成蹊不想跟他纠缠,打算开门跑路,李默就拽着他的裤脚给他又拖了回去。
陶成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酒精上头,筋疲力尽,狼狈地让李默再次丢回了床上。
李默抽出陶成蹊的皮带,就给他的两只手捆上了,双手往陶成蹊的身体两侧一撑,气喘吁吁地休息了片刻,就开始果断地上手拉扯陶成蹊的西裤。
陶成蹊很快就成了一头陷入绝境的纯白羊羔,李默抚摸揉搓着他身上细嫩的肌肤,两只手捞着他的腿用力地拉扯开时,他终于无可忍受地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