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李默不愿意,李默念完了硕士之后,就直接瞒着他悄悄回国了。
陶成蹊一直坐到杯子里的水都冷了,厨房里飘出了滋滋的油煎声和黄油融化炙烤肉类的香味,陶成蹊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李默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深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围裙。他下厨忘记摘眼镜了,锅里的热气一扑,他的镜片上都起了白雾。
他手中拿着锅铲,后退了一步,正要脱了手套去摘眼镜,旁边陶成蹊的手就伸过来,帮了他一把。
陶成蹊给李默的眼镜摘下来,拿在手中端详着,忽而很诧异地开口:“你戴的是平光镜啊!”
他抬起头来看着李默:“你不近视,干嘛戴眼镜呢?”
李默回到灶台前,继续忙他的活,他背对着陶成蹊说:“戴眼镜好看,我喜欢戴眼镜。”
这话怪怪的,陶成蹊给李默的眼镜搁在了厨房桌子上:“你不戴眼镜也好看的。”
李默并不理会他的夸奖,陶成蹊在厨房里尴尬地站着,过了一会向李默询问:“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
李默冷淡地告诉五谷不分的陶成蹊:“准备洗手吃饭。”
不多时,李默布置好了餐桌,牛排红酒刀叉。陶成蹊坐在桌边候着,李默去房间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往衣领袖口撒了点香水,这才出来陪陶成蹊吃饭。
李默拿起红酒来,往陶成蹊的杯子里倒,陶成蹊阻止了他:“我不喝酒。”
李默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度数不高,醉不了人。”
陶成蹊很坚决:“喝酒误事,你最好也别喝。”
李默就给红酒瓶子搁下了:“你主要是怕我喝酒吧?你怕我喝多了,再干出我临出国前一晚那样的浑事来。”
陶成蹊神色一变,急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了,吃饭。”
李默不置可否地拿起了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起了盘子里的肉:
“我被你打发去国外的这八年里,每当我想起那天晚上,我都会觉得后悔。”
陶成蹊用叉子,扎起了一小片煎蘑菇吃掉:“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谁都有失态的时候,我们最好都别太往心里去……”
李默打断了他:“我后悔我没有做到底。”
竭力维持两人之间和平氛围的陶成蹊手抖了一下,他抬眼看着李默,李默将一块肉送进了嘴里,一面看着陶成蹊,一面咀嚼。
他的眼神非常具有侵略性,这带给陶成蹊一种错觉,仿佛他正在吃的,是陶成蹊的肉。
陶成蹊的胸腔剧烈起伏,他恼羞成怒了:“李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默轻轻笑起来,看起来分明是还跟以前差不多:“还不够清晰明了吗?”
他一字一顿地告诉陶成蹊:“想干你。”
陶成蹊气得撂了餐具:“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医生了,你怎么还能够说出这么不体面的话来呢?!”
李默:“原来想干你,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既然你想要体面,那我就换个说法。”
“我想和你做.艾。”
李默似乎是一心一意,想要给陶成蹊气昏过去。
陶成蹊自然是在他的努力之下,满脸通红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转身就要远离开李默这个家伙。
李默一见他要走,立时就跟着起来,追过去拉他,错手揪住了陶成蹊西装前领。两个男人一拉一扯,扣子就全崩了出去,外套的半只袖子都给拽脱了。
陶成蹊慌了,反手推搡了一把李默,李默较了真,顺势就用胳膊一捞,两条手臂将陶成蹊的身体死死箍住,扑倒在了地板上。
李默压住了陶成蹊胡乱扑腾的身体,两下就将陶成蹊身上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体面人,我只要看见你,我就忘不了,我曾经就是个街头上的小混混!你能指望一个小混混多么文明礼貌,我就是爱怎么着怎么着!”
陶成蹊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非常响亮,这一巴掌让李默短暂地冷静下来两秒,随后就更加凶狠地去撕扯陶成蹊身上剩下的衣服。
陶成蹊反抗,两个人的对抗变成了厮打,他们互搏了几个来回,最后体力不支的陶成蹊重新被李默按倒在地上,怎么都挣不起来了。
他的两条腿还在蹬着,整个人落败后肉眼可见的颓丧,李默欢喜地压着他:“你现在打不过我了!八年前的时候,是你把我压在地上打,我根本翻不了身。”
陶成蹊喘着粗气,跟这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干仗,他快累死了:“我老了……”
李默摘了他的眼镜:“不,是我长大了!”
他说完,就俯下.身去咬住了陶成蹊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