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丈,这次要定多少?”
“怎么也得有个三百把。”
“这么多?”秦庶问道:“这可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一笔小的开支。老丈,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老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往外看了看,没见有人驻足不动,都是行色匆匆,更无一个要来铁匠铺子里探听隐秘,方才缓缓道来。
而在秦庶停下动作之后,余何意早就拔足离开,是以秦庶和曹老丈先后都曾观察门外,但也都没看见余何意。
余何意倒不曾专把此事放在心上,步到白虎堂外,守门的几人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日前的熟人,但看到余何意,无不是恭恭敬敬。
余何意习以为常,往日在白虎堂时,他受到的都是这样的待遇。
他迈入堂中,绕过门口老大一面白壁萧墙,随即耳畔传来苦痛呻吟之声,余何意甚有意趣的看去,见到中堂里黑压压跪了数人,都低着头,伏着身,有的还在受刑,有的已经浑身带血,呻吟不断,被鞭打的依然也都是叫个不停。
余何意认得出来,这几人都是昨日看门的守卫,为首浑身带血的,就是曾开口给他指路的,料是昨夜杨二小口中的蒋哥,他一挑眉,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余何意是明知故问,柳岁便也当心照不宣。
柳岁坐在堂上,本来也只是看着,到余何意来时,才笑着说道:“他们几人守门不力,犯了禁律,白虎堂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话外之音,言下之意,这么热闹还是托了你余何意的福。
余何意冷笑一声,径自落座,不耐烦得问:“什么时候打完?”
柳岁道:“不忙,我让你来,不会耽搁太久。”
于是鞭鞭声响,惨呼声不绝于耳,大约一炷香后,所有人都受刑已毕,余何意早就闭目养神,懒得细看,虽然不知道柳岁在搞什么名堂,但多半没这么简单,果然又过片刻,门外传来一阵吵闹。
余何意听得真切,恍惚是个女子,柳岁冲着身边人附耳说了几句,又点点头,须臾,门外的女子闯将进来,余何意眼前挥出一抹亮色,是女人穿了一袭乍眼的白。
这女人生的很俊,不错,但并不貌美,反是一种俊秀,极为男相,虽然扎着发髻,但周身打扮来看,分明像个男儿模样。
她进门后极迅速的环视一圈,随即扑倒在已受刑趴着的蒋哥身上,哭到:“哥!你怎么样了,哥!”蒋哥费力的睁开眼睛,只看她一眼,笑一笑,说了一句无声的‘我没事’,但很快又合上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危在旦夕。
那女人又像柳岁跪求道:“柳堂主,柳当家的,柳大爷,我求求你饶了我哥吧,他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