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跟我玩花样,带路吧,找到了那少年,我就放你。”
杨二小满口应道:“当然的是,走吧。”
南昭文前脚刚出巷口,蒋哥一行人后脚就报信内堂,只说有敌袭,转港口去了,请当家的务必小心,白虎堂如虎盘踞在此,焉能不多备几条手段,况是柳岁这等人物,那更思虑周全。
白虎堂的门户只是个装点,所以有本事的好手都不在此,只有些本地的壮汉,被他收入门下,学些庄稼把式,能唬人已经够使,这些人的唯一用处,就是在出事前能给他柳岁带来提前的预警,便如此刻,蒋哥被人威胁上门,将事件报知渡口,身在港口的柳岁便可以提前预备。
虽然安排是如此的,但对白虎堂守备的这些人来说,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因而也说他们所守备的是极重要的所在,柳岁偶尔也掩人耳目的会去白虎堂过上一夜两夜,虚虚实实,谁分得清楚。
一路上,南昭文只是以手钳住了他的腕脉,并没拿刀抵着他,这也让杨二小稍稍安心,这年轻的乡下把式可不知道江湖中,多的是顷刻间置人于死地的手段,其中一种就是按住腕脉的死穴。
南昭文见他不惊不惧,反而还对他有些欣赏,这就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
两人走在路上,南昭文问道:“白虎堂柳岁,对你们很好吗?老夫见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彼此情谊又深厚,何苦为了他送命。”
“柳当家的恩义,你怎么会明白。”
杨二小嗤之以鼻,南昭文继续道:“哦?哪有什么恩义,不过都是嘴上说说,花架子罢了。”
“你胡说什么?”他一介后生,果然受不得激,立刻怒道:“要不是柳当家的把我们从附近村落中提拔出来,我们几个,也不过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是柳当家的给了我们一条通天之路,为我们打开了习武的大门,要没有柳当家的,我怎能学会这些,做人不能忘本。”
南昭文看了看眼前这个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使的年轻人,习武?就算是少室山最粗浅的长拳,恐怕也比他练得好的多吧。
他人老成精,心中便已略略明白,同时亦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些人也是才来白虎堂的了?余何意的名头,你听说过吗?”
杨二小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说话时冒着傻气,“原先没听说过,后来见了人就听说了,你来了,又听你说了几遍。”
“你在白虎堂,学的是什么武功?”
“你想干什么?”
杨二小顿时十分警惕,让南昭文哑然失笑。
“小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厉害。”杨二小一脸严肃且认真地说,并不带一些夸耀。“但你不一定能强的过我们当家的,白虎堂的武学我也不会告诉你。”
南昭文那张布满风霜的脸罕有的出现了诙谐的神情,他朝下别了别嘴,故意嘲笑道:“就你们这三拳两脚的小猫功夫,我会觊觎你的武学?那不知道是什么摊子上买来的便宜货吧。”
“你胡说八道!”
这一刻,杨二小仿佛失去对眼前这个无名老人的敬畏,忘记了他刚才是怎样的冷酷与冷血,他的刀是怎样凛冽,杨二小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只能低吼:“这功夫,我们学的不到家,才被你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