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井十分干净,月光照射时,水波反映出井壁,因此视觉上觉得井水并不浅,但实际上水离井口所看见处还是颇有距离,蒙兆虎身量不算高大,只有七尺来高,恰恰未够得上这处井水,所以一捞时就没捞上。
蒙兆虎又舀几次,勉强打了一点儿水,但要洗漱还是远远不够,正在为难之际,外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继而一个女声响起,蒙兆虎正要上来,却因那声音止住了动作。
“那几人都安置下了?”是那个少女的声音。
“是,依照吩咐,都让他们住东厢房了。”是女童回话。
“贵客晚间要到,你看好了他们,可不要让他们四处乱走,打搅了贵人。”
“晓得了,不过,为什么要留下他们,打发了岂不是更好。”
“这些跑江湖的人,难缠得很,你不晓得的,要是和他们吵嚷起来,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总之千万不能误了好事,不然你跟我都跑不脱,唉,快去吧,这些事和你说,你也不明白。”
“哦。”
两人说着话便慢慢远了,蒙兆虎听了一肚子疑惑,翻将上来,心里想道,这地方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得回去和南老前辈说说。
想的是如此,就连水也不打了,径自回返,走到厢房外时,被那个女童抓了个正着。
“哈!你在这干什么!”女童当头一喝。
蒙兆虎正在沉思,吓了一跳,往后撤了两步,看清楚是女童在喝问他,反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他娘希匹的,你们好会招待人,屋子里都是浮灰不说,连个洗漱的家伙也不预备,水也没有,叫咱们怎么睡觉?”
说着时,他把木桶往前一伸,喝道:“你看,水也打不着,你待要怎地。”
那女童本来也畏怕他长相粗莽,吃他这一骂时,气势更弱了三分,也不敢强争,只说:“噢,我叫人送水来,你回屋等等吧。夜晚了不要乱走,咱们这儿有规矩。”
“谁要乱走?要不是你们招待不周,咱要到处去走吗?他娘老子的。”
蒙兆虎骂骂咧咧,回房去了,女童在后头也不敢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