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怎么会来?”县令看着展昭穿着标志性的红色官服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后连忙起身上前,虽然他与展昭没什么交集,但展昭是从开封府走出来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县令忐忑是不是包大人有什么指示。
“展某入城的时候见到有人发丧,好奇多看了两眼听见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此时想让大人也听一听。”展昭乐呵呵的模样让县令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县令从怀中摸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骤然冒出的冷汗。
在展昭和陵县县令说话的时候白玉堂已经接了公孙悠走到了衙门门口,钱二正抱着刀站在匾额下等待着他们。
“五爷此时应当很得意吧。”钱二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忿,握着刀的手手背青筋鼓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刀而起一样。
公孙悠垂下视线,看见钱二的官靴鞋底粘着相似的泥土。
白玉堂对他没什么好说的,冷着一张脸准备绕过他却被一把刀挡在了面前。
“大伙儿都说五爷的刀锈了,除夕那日鬼哭林赏刀,五爷可一定要来。”
说完,钱二一提衣摆走进了县衙。
公孙悠看着外面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的白雪道:“今日离除夕也没几日了。”
“赏刀会,你想去看看吗?”白玉堂少年时走南闯北,和四位兄长一起见了不少世面,其中各处的赏刀会他大多都会插上一脚,却不知晓原来鬼哭林竟然也有赏刀会。
“带上芸生去瞧瞧吧,我在客栈等你们回来。”公孙悠抬手,一只火焰颜色的蝴蝶闪动着翅膀落在了她的指尖,她轻轻一挥手蝴蝶便又忽闪着翅膀落在白玉堂的袖口,化作浅色的花纹。
“或者……”
公孙悠抬眸看向白玉堂的脸,才要说什么就看见有人从县衙大门里窜了出来。
“小悠儿,阿玉和南宫玄又吵起来了。”白菜的手搭在公孙悠的手臂上,提起徐子玉和南宫玄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公孙悠抬头,南宫玄换了一身深色的棉服,这会即使身上有伤也不得不忍着疼呲牙咧嘴的在院子里乱窜。
徐子玉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眉心画着深色的忘生花花钿,眼角用金笔勾勒着金色的上扬眼线,整个人看起来张扬妩媚极了。
“阿玉和他……”白菜看着南宫玄和阿玉一前一后的离开县衙,有些不解,“为什么?”
公孙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徐子玉和南宫玄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这两个人之间的因果乱麻一样的纠缠在一起,结合她从南宫月那里听来的怕是这一团乱麻里也和南宫月也有些关系。
那只生了灵识的的猫咪,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公孙悠握着白玉堂的手,纤细的手指圈住几乎比她的手大了一圈的手掌。
身后,南宫玄从屋顶落下,紧接着徐子玉的身影也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但是从她重新见到南宫玄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一样。
那是愤怒吗?徐子玉不知道,她愤怒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从她还是阿玉的时候就一直在忍耐着自己的愤怒。
是南宫玄告诉她可以随意的发泄自己的脾气,可是他却逃跑了。
面对着十六岁刚刚接手晚云收的公孙悠,她又一次开始忍耐自己的愤怒。
“师父。”公孙悠抬手抓住了徐子玉的手腕,两人的手几乎是一个温度。
公孙悠拦住了徐子玉,看着她眉间艳丽的忘生花,低声安抚她,就像之前徐子玉安抚她自己一样:“没关系的,除了南宫玄对我说也可以。阿玉也好,鱼籽也好,只要是师父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阿玉。
和白菜叫的昵称不一样,公孙悠看见了她身体里两个不相同的灵魂。
徐子玉停在了原地,眉间的花钿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