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您等会儿还得开车，就以可乐代酒吧。”

杨殊轻轻一拉，把开好的可乐放到乔侃面前。

“来吧，碰一个，新的一年发大财！”

“俗。”

“就是这么俗，希望公司赶紧发奖金。”杨殊根本不介意乔侃的鄙视，他一个富二代懂什么。

另一边，孟林西表演完节目无心继续留下观赏后续，直接去后台化妆间把衣服换下来给了工作人员就直奔机场，争取赶在12点之前到家，因为他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想在今天送给杨殊。

周铭恺也跟着孟林西一起赶趟儿，归心似箭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不过连轴转了这么多天，两个小时的飞行，孟林西竟然一眼没合，就这么瞪得像铜铃一般挺到飞机落地。

站在家门口，孟林西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东西，做了几个深呼吸来抚平那颗躁动慌乱的心。

他把手往门上一放，随着咔哒解锁的声音，大门打开，孟林西扬起一个标准好看的笑容，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漆黑一片。

杨殊吃完饭后为避免暴露住址的秘密婉拒了乔侃送她回家的好意，在路口等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把鼻子都冻红了才加价回来。但是她刚一开门就觉得不对劲，客厅亮着灯不说，衣架上还挂了一件男士外套。

“你回来了。”

孟林西从厨房溜达过来，看见杨殊鞋都不换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回来了？”杨殊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控制好表情。

“工作结束我就赶回来了，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孟林西瞟了一眼墙上的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

“我加了会儿班，打车不太好打。”

“那我上次送你车你不要。”

“我都好久没摸车了，驾照都落灰了。”杨殊把包放在椅子上脱了外套走进来。

“那抽空练练呗，这样你上下班也方便。”

“再说吧。”

杨殊累了一天懒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她回房间拿了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漱。孟林西在客厅里坐立难安，他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攥着盒子，等到杨殊出来后，他亦步亦趋跟到人家房间门口。

“你干嘛？不困啊？”

“我，还好。”

杨殊觉得孟林西好奇怪，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没什么事，这个给你。”

孟林西走到杨殊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这什么？”

“呃，算是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就新年礼物，什么叫算是，杨殊直接拿起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给她的视觉冲击的确不小。

这里面竟然是个戒指！！！

她想破头都想不到孟林西会突然送她这个，没有一丝铺垫和心理准备，就好像当初他说结婚也像是说吃饭一样的轻松。

孟林西他疯了吗，结婚一年多，是夫妻没错，但是现在送戒指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

“呃，这个，你确定，给我的？”

“是啊，就是我不太清楚你的尺寸，你试试，不合适我再拿去换。”孟林西的语气就像这个东西不是戒指而是一双鞋或者一件衣服一样。

“你买的？你不怕被粉丝看到吗？”

杨殊好久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了，但是上次逛商场她看到孟林西的海报周围有一些女孩子在合影，她就知道如今他的流量和知名度已经不算小了，他在这个时候买戒指，要是被拍到了，那简直就是血雨腥风。

不担心是假的，不心虚也是假的，不过至少今年所有的采访中都没有涉及到相关话题，到时候发现了再官宣吧。

“那你要不要啊？”孟林西见杨殊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设想的惊喜，而是疑惑和惊恐，戒指盒子就那样拿在手里，丝毫没有取出来试戴的想法。

“这个也不是普通的礼物，我要收下，总得有个理由吧。”

“需要什么理由，我们，不是合法的吗？”孟林西脸上难得出现别扭的羞涩，她分明是明知故问。

如果杨殊之前只是停留在猜疑和试探，那么现在她至少能肯定一点，孟林西也不算是捂不热的石头，同处一室的相处终究是处出了一点感情的，只是这感情的性质，她还分不清究竟是喜欢还是感动。

“我不能收。”

杨殊合上盒子，她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个东西就算要收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收，孟林西的态度和想法很重要，他们的开始已经是稀里糊涂了，难不成还要将错就错继续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吗。

“为什么？”孟林西不解。

“你爱我吗？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纠结再多不如直接发问，这个问题憋在杨殊心里很久了，当初她不问缘由就愿意嫁给孟林西她承认是她有自己的私心。她心底自卑，而这种自卑导致她和孟林西的这段关系长时间处于不平等的状态，她下意识的迁就和妥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而孟林西在这种习惯中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至于是否发自内心认可她的身份，她不得而知，也不敢贸然去问。

窗外寂静无声，新的一年就这样悄然到来。孟林西的脑中一片空白，他迟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演了无数场“我爱你”的戏码，说了无数次“我爱你”的台词，此时此刻，他哪怕是演，也没办法对着杨殊说出这几个字。

“我要睡了。”

还是杨殊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她还是心软了，给了孟林西一个台阶，答案她不想听了，没有答案或许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