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前头乱嚷声愈加凶了,又见各派弟子都是慌张,常泽道:“他要是再来,咱们便像那日一样和他打就是了,那么多同道死在他手上,今日能报仇便报,不能报仇,那以身殉武罢了!”
池昂道:“常庄主说的是!”
公羊伐也道:“咱们齐心同力,挡住那恶贼。”
金百日道:“好,便随公羊大侠和常庄主。”
冯嵘与常泽只担忧明千霜、程秀等人,但前路被阻,若派人去查看,和廉孤飞遇了个对冲,必死无疑,便只得作罢。
柳惜见拉了卫仪卿问道:“师姐,那廉孤飞干了什么事了?”
卫仪卿低声回道:“他杀了各派好些人,待过后我再与你细说。”
柳惜见还欲再问,只听前空传来一声震耳狂笑,不用想也知是廉孤飞。常泽步出小摊,到了宽道上,冯嵘、邹无晋、金百日、金元极、公羊伐、池昂、赖若飞、松风月几人一同去了道中,立于常泽身周。
不多时,一着黑袍的人从天而下,稳稳立在几人身前,正是廉孤飞。
邹无晋道:“姓廉的,你杀我徒儿,这笔账,今日正好清算。”言罢,便即出招向廉孤飞攻去,余人也不多迟疑,各出杀招,同往廉孤飞身上招呼。
金芙蓉正气那日没时机动手,此时便也拔出镀陌刀,与众前辈一同对敌。
廉孤飞虽是断了一手,但他几十年练积下来的内劲,却是众人所不敌,此时他自知一手两脚难敌众人,索性在周身蓄满内劲,众人拳脚未触他身,即被震了开去,受震之力更比那日在天明寺中恶烈。凡与他交过手的,皆知他今日比那时在天明寺中更难应付。
旁观诸人大气也不敢出,但见各派执事围于廉孤飞身周,出手如奔浪怒涌,廉孤飞却似一座巍巍高山,不为所扰,真是再大浪头也只被他撞得碎溅四处。
过不多时,池昂与赖若飞两人齐齐被廉孤飞内劲震飞出来,两人受伤不轻,便被弟子扶了回去。
过得半刻钟的功夫,廉孤飞使一招“百灵奔走”,同将金百日、金元极父子踢撞得倒地。金芙蓉将二人扶了回去,便又闯上前与廉孤飞相斗,金元极恐她受伤,要唤她回来,金芙蓉一点不听。
金百日道:“松教主还在,她会护着芙蓉的,你别叫唤了。”心中却是极赞金芙蓉的胆气。
金元极却难放心,眼见松风月、邹无晋等人出招越发有滞碍,心下大急。果不其然,只十多招后,松风月和公羊伐便一齐被廉孤飞踢翻。
金芙蓉大叫一声“师父”,去把松风月搀起来,送回雪龙教中。金元极跌跌撞撞过去,将金芙蓉拉住,道:“不许再去!”
金芙蓉瞧着常泽、邹无晋、冯嵘三人合力抵敌廉孤飞,急道:“爹,你瞧不出来么,一会儿要是常庄主、邹大侠他们都倒下了,还是咱们顶上,这会儿出手和待会儿出手没什么不同。”
说着,只听人说道:“卿大侠来了。”
她父女二人看去,果然见卿柒静从后赶来,到得场上,他便也出招直击廉孤飞。只是,看卿柒静脚步虚浮,嘴角带血,是早已受过伤的模样。
金芙蓉道:“卿大侠受伤了还能再与那贼子相斗,我还好好的,如何不能!”言罢,甩脱桎梏,纵身而前,舞着渡陌弯刀便去对敌。
金元极气道:“这死娃娃。”转目一看各处,只见廉群玉、朱灵、娄天下等人也已到了,正在道上观斗,几人身后,又是长长一队人马,背负长弓箭囊。金元极想起当日被乱箭射来的情形,心下隐隐生骇,忽听金百日凑来道:“元极,一会儿他们要是再放箭,咱们把四面的桌子都拿过来,做盾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