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见了东方五弦,心道:“怎么这时候遇上。”又想道:“好在易容了。”她向程秀打量去,见程秀目光从门处移了回来。
那里,东方五弦道:“‘废物’二字,给了你琼楼阁的人,你琼楼阁的还配不上呢。”
丁晴拍案而起,怒道:“两个人如今都捉不到,金门的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东方五弦坐到丁晴、丁楠楠对面的桌上,道:“我听说,你琼楼阁在当中一点力没出,便只在沙家宅子里吃喝玩乐,便这副模样,你们还想要拿住人家,是要说痴人说梦,还是说难成大器。”
丁晴气得面色铁青,望了丁楠楠一眼,道:“你胡说八道!”
东方五弦道:“金门行事,向来看人,琼楼阁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我瞧,也不必再与你们共事。”
丁楠楠立时起身,向东方五弦作了一揖,道:“东方大侠见谅,小侄少不更事,见识鄙陋,脾性也不甚好,还望东方大侠大人有大量,莫与他计较。”
东方五弦道:“他见识鄙陋,瞧得出来。”
丁晴并未见过东方五弦,这时丁楠楠这一说,他才知对面人是东方五弦,登时不敢大气,便垂首立在原处。
丁楠楠知东方五弦性情和顺,原以为他不会再计较,哪料才坐下,便听得东方五弦道:“丁楠楠,前日你在浣花亭那里拿走的千年血参,还了来。”丁楠楠闻言,心胆一颤。
柳惜见斜眼望去,心道:“这丁楠楠,原来还抢了他们金门的东西。”
丁楠楠笑道:“东方大侠说的什么话。”又道:“你一向重侠尚义,可别冤枉人。”
东方五弦轻轻摇头,道:“旗安,旗疆,你们进来。”
过得不多时,外面两人互相搀扶着从门那里进来,个个面上青紫,看来,二人都受了伤。丁楠楠见了二人,面色陡变。
东方五弦道:“旗安,你们仔细瞧瞧,可是这位丁爷,拿了血参。”
那叫旗安的回道:“不错,东方师伯,便是他。”
东方五弦道:“在下也知,丁爷你前脚要取灵蜥,后脚拿了咱们的血参,定是有大用,那灵蜥,我管不着,可这血参,是咱们金门的,由不得你要拿便拿要夺便夺,你便是再有急用也不成。”
丁楠楠含笑道:“东方大侠,你真寻错人了。”
东方五弦道:“那可别怪我无礼了。”话音甫毕,人影一分,便出手向丁楠楠攻去。丁楠楠自知难敌东方五弦,抽出兵刃,便直刺东方五弦双掌。东方五弦一掌外翻,两指一钳,竟将丁楠楠长剑夹住。
丁晴见状,从后向东方五弦攻去,东方五弦飞起腿一踢,倒将他身子踢到桌上。也不知他使了多大劲儿,丁晴扑到桌上,竟将桌子撞个粉碎,那桌上酒菜碗盏碎洒一地。丁晴倒在碎瓷之中,呼痛不绝。
店中原在用饭的,都叫嚷着抱头奔了出去。柳惜见恐久留惹人疑心,一手揽了程秀,将她身子抱得微微离地,看来是像自个儿行走的模样,便也要出门去。
可二人挨墙过去,正碰着丁楠楠领来的一众弟子一拥而上,齐攻东方五弦,正堵了道。柳惜见绕到另一面去,那叫旗疆、旗安的两个金门弟子见二人要过去,便上去将琼楼阁的弟子逼了往中间去,腾出可够二人走的道来。旗疆回头与柳、程二人道:“快走。”
柳惜见道了句“多谢”,便忙忙带了程秀往门那里奔去。
东方五弦余光一瞥,见了“他”两个,总觉别扭。正前方丁楠楠一剑劈来,他也不及细思,使一招“扭乾坤”,伸臂往丁楠楠双腕上翻扭去,丁楠楠腕弯一痛,那剑自也拿不稳,“仓啷”一声坠地。
东方五弦伸手扯下丁楠楠腰带,又将他外衫拉下,丁楠楠怀中物事登时都掉落下来,东方五弦见当中一黄绸布中,露出晶红的一角,伸手拈了过来,打开那黄绸一看,道:“丁楠楠,血参便在这里,你还要狡辩么。”
柳惜见一看,东方五弦手中拿了梳子那样大的一红亮血参,心道:“丁楠楠胆子也真大,咱们两家的东西都要抢。”
柳惜见与程秀已蹭到柜台那处,这时,是程秀在外侧。东方五弦拿了血参,转睛看向“他”两个,这时心头一亮,才知方才看“他”二人说不出的别扭是因何,两人看来虽是在走,但外侧一人脚未沾地,全凭另一人揽抱着前行,他见这异相,原想拦住两人,但随即见外头那人耳垂上有颗红痣,心头巨震,再看那人侧颜,虽不尽像那故人,但下颌骨各处与那人像到了极处。心上如被什么刺了一下,当即便止步不动,瞧着他二人出了客店去。
琼楼阁人看丁楠楠也为东方五弦所伤,不敢再与东方五弦动手。一时,客店中便静下,好一阵,丁楠楠痛楚稍减,才道:“东方五弦,你说血参是你们的,你叫叫它可答应。”
东方五弦道:“像是你叫它便会答应一样。”说着,把那黄绸抖出来,道:“你兴许不知道,金门祖上,便是靠了织造起家,这黄绸,更是金门中女子才有本事织的‘金鳞错’绸布。只金门弟子才有的用。”顿得一顿,又道:“血参说不了话,这绸子可是能的。”
旗安道:“姓丁的,你还有什么好说!”
旗疆道:“师伯,再好好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