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谈得日子久了,谁能保证不在爱情里有过得意忘形呢?
风不知某天终于忍不住爆发,狠拍一下卫生间的门,勉强压着音量:“阎椿,我说过多少次了,牙膏头朝下,朝下朝下,听不懂吗?你不觉得头朝上第二天挤的时候不好挤嘛,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东西用完放回原处,从哪儿拿的放回哪儿去,说得够清楚吗?多少次要我找,你记得自己随手扔在哪儿也就罢了,多少次翻箱倒柜找,梳子、指甲钳、遥控器……烦不烦啊,你没看到卫生间垃圾都要溢出来了吗?次次、次次都是我倒,我有那么多时间?我提醒你去收拾,你哪次不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又哪次真动手做过?一直要我跟在后头兜底,我是你的保姆吗?我不是来伺候人的!”
阎椿愣了,随即皱起眉:“知道了知道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学着改,好不好?”
风不知更气了:“那我之前说的那么多次算什么,你非要我生气才认识到问题吗?”
浮棔呆了呆,眸光一黯,在心底慢慢梳开怒火,半晌,认真道:“这次我真的记住了,我的错。”说着,她跑去换垃圾袋。
风不知仍是不悦,但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洗漱。
晚间,阎椿倚在床上,悠闲地晃了晃腿,忽然道:“我想吃西瓜。”
“啧,这个季节哪有西瓜?”
“可我现在好想吃西瓜,陪我出去买嘛。”
“要去你去,这大晚上的傻子才出门,现在西瓜也不好吃。”
“……那我不吃了,行吧?”
“我没让你不吃。”
“我吃不吃与你何干。”
风不知一言不发,起身摔门回到自己卧室,熄灯盖被,阎椿来敲门:“喂,风不知,你什么态度?说话啊。”阎椿最后重重拍一下门,“谁要管你啊。”含着怒气走了。
风不知翻身,抬起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感到莫大的疲惫,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为什么一件小事就能吵架?到底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风不知比闹钟先醒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慢慢下床出门,进了阎椿的卧室,她也醒着,风不知一顿,坐到她床边,咬了咬唇肉,小声道:“对不起……我太过分了。”屋内一片沉寂,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阎椿抱住她:“是我的错,从前凡事都有女佣,我不会,我该早早知道改掉的,是我委屈你了。”
风不知心中一软,回抱住她,阎椿凑近,亲亲碰上她的唇,随后两人加深了这个吻。
期末考完,程又又拉了几个姑娘去玩剧本杀,也叫上了风不知和阎椿。匆匆吃完午饭,赶到目的地,开始看本子。阎椿很是兴奋,左看右看,又贴近风不知,娇声道:“不知,如果我害怕,你会保护我的吧?”
风不知禁不住一笑,搡她:“好啦,肉麻死了。”阎椿抿唇笑吟吟继续看剧本,忽然抬手扒拉风不知本子的封面,再摇一摇自己的本子示意她,乐道:“我们在这里也是情侣呢。”
风不知猝然抬头,桌上有人惊疑:“也?”阎椿张嘴:“对啊……”后面的话碎在喉咙里,风不知力气不轻地一拽她,掐她的大腿,面容扭曲几回,从牙缝挤出声音:“闭嘴。”随后强颜欢笑道,“开玩笑的,别在意,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阎椿偏头看她,眸中满是震惊和不解,欲言又止半晌,眼底的光暗了暗,埋头盯着面前的字。
心不在焉地玩完,风不知拒绝了之后的聚餐,和阎椿一路沉默地回去。狠狠关上门,风不知把包往玄关的柜子一摔,崩溃道:“你为什么要说啊?你跟她们说这个做什么?”
阎椿心脏钝痛:“为什么不能说,我们难道不是爱人吗?”
“那些人,除了程又又,别的和你很熟吗?有什么必要告诉她们?”
“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你莫非对我是假的吗?我们有什么问题?”
“难道没有问题吗?你喜欢女人难道不是不正常?阎椿,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还不能接受,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传出去,有些人会怎样说?”风不知脑内一团乱麻,语无伦次,仰头憋回去眼中的泪。
阎椿后退半步,面色冷下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骗我的吗?”
“我喜欢你,我不否认。”
“可我不愿意遮三瞒四的爱情,你不是我想要的,风不知……”浮棔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原来,原来亲身品尝爱情过后,才知道,并没有想象中美好,我累了……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