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他想说“不大聪明”,但又感觉这词不妥,不能再说,所以想了一想,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人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时,总会有点不顺手。你看你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时,就会显得好很多,是不是?”
余天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陈汝瑛这是在变相地给他赔不是,他没头没脑地开了口:“我擅长什么?”
陈汝瑛闻声抬头,满脸莫名其妙,你自个擅长什么,不得比我更清楚么?
心直口快的,他下意识就想把这话说出来,但转念一想,我是来给人家道歉的,这话要说出来,可能又得闹别扭了。
思索几秒,发现余天真这人除了一张脸蛋,好像还真没什么是说得过去的。陈汝瑛很费一番思索才开口:“嗯……你的学习态度就很好,起码很认真对不对,这就很不错。”
余天真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陈汝瑛听他语气冷淡,就知道这人还在生闷气,忙说:“睡觉去啦?”
余天真脱了鞋子,钻进被窝:“师哥,我困了,我想睡觉。”
陈汝瑛一皱眉头,还有话要说。
他走到床边,隔着一层床栏,说话跟带馅儿似的:“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刚才师哥纯属是急了,我不该说你笨,你原谅一次师哥好不好?”
余天真把脸埋进被窝里,骤然听到这话,就愣住了。
师哥这是在给自己赔不是?只会损人的师哥居然在给自己道歉,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余天真难以置信地想,想过之后,往下拉了一点被子,从被窝里露出眼睛来,然后他就看见了陈汝瑛站在床边,一脸正色看着自己。
茫茫然地望了过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陈汝瑛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把赔不是的话说出来,这会儿见他态度冷淡,就有点有不是味:“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答这几个字啊?”
“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不会顺着我的话说呀?”
余天真十二分恳切地问:“那师哥你想听我说什么?”
陈汝瑛也不知道余天真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没听懂。他沉吟了一下,叹一口气:“师哥在给你道歉呢。”
“我知道。”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什么回答?”
“那你是原谅师哥呢,还是要继续生气呢?”
“我可以继续生气吗?”
陈汝瑛气派很大的一瞪眼睛:“你敢?!”
听到这里,余天真翻了个身:“那你还问我。”
陈汝瑛站在床边不走,欲言还休地看着余天真的背影。默然了有四五分钟,接着他向着那隆起的被窝“喂”了一声。
“真睡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睡了。”
陈汝瑛将手扶着床栏杆,指尖碰着被絮:“明天说好一起出去吃饭的事,还作数吧?”
余天真点点头,然后答道:“我不会出尔反尔的。”
陈汝瑛的眉眼里浮起了一点极小的笑意:“那说好了啊,明天晚上练完拳就去。”
“知道了,我都记着。”
陈汝瑛满意地一点头,缓了几秒之后,又郑重其事地说道:“先说好啊,就我们两个,不许带别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