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不觉间来到院子,陈汝瑛在空地上停住了脚步:“之前都学到哪了?”
“基本步法都学了。”
陈汝瑛靠在木桩上:“先练一个给我看看。”
余天真点点头,依言摆开步子。
陈汝瑛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余天真。
余天真见他盯着认真,也不敢懈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陈汝瑛表面上是在看余天真的步子,实际上灵魂早就飞出了天际。这一天里,他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望着余天真,心想,今天我非得找个机会,好好套一套他的话,问问他和陈瑞瑛到底好到了哪种地步,还有他那张照片到底是给谁照的。
可是未等他出声,余天真已经摆完了步子,停在他跟前:“师哥,怎么样?我练得还行吗?”
陈汝瑛一愣:“还行。”
他盘腿在木桩的垫子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下,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余天真不明所以,不是要训练吗?但见他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依言乖乖坐了下去。
余天真坐下后,陈汝瑛没有立刻开口,他双手搭着膝盖,眼睛垂视在地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等了半响,余天真见他没说话,且神情严肃的,心里就不由得打起鼓来。
不会是他又犯了什么错吧?
脑子里将自己这两天的行为细细地回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过错,于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哥?”
陈汝瑛抬头,意味不明地问:“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啊?”
“啊什么?”
余天真二张和尚摸不着脑袋,我过得怎么样,你不是都知道吗?我这天天都和你待在一起的。
陈汝瑛见他不回答,又问:“最近有没有去哪儿玩?”
他一问,余天真就醒悟了,敢情这是在暗示自己没训练吗?谨慎地说:“没去哪儿玩,平时就上学,放学后要么和师哥你在训练,要么就到武术馆去练功。”
陈汝瑛听他没提到照相馆,就追问:“没去河边玩?就照相馆什么的。”
“照相馆?没有啊,照相馆有什么好玩的。”
此言一出,陈汝瑛登时又气了,心想:“好啊,都敢面不改色地撒谎了。”一瞪眼睛,准备和他单刀直入。
这时院子外一阵脚步声响,随着声音,陈柏龄和许福兴扛着一个箩筐走了进来,陈汝瑛只好把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余天真也被他们吸引了注意,抬眼看去,就见陈柏龄和许福兴将手中的箩筐朝地上一放,哐哐哐的倒出许多红砖。
陈汝瑛问:“这是干什么的?”
陈柏龄说:“老妈说想烤面包,要在院子里砌一个面包窑,哥,你可别偷我们的砖头啊。”
“去你的!”
许福兴见陈汝瑛在,连忙跑过去:“师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就说怎么没在武术馆看见你呢。”说完,见余天真也在,再一看,师哥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幸灾乐祸地说,“你小子肯定又闯祸了吧?师哥,别放过他!”
余天真一梗脖子:“放你的屁,谁闯祸了?”
许福兴往陈汝瑛身边贴过去:“师哥你看,才几个月,他就会顶撞人了。”
陈汝瑛问话不成,心里很不是味。现在这个场景显然不适合再套余天真的话,沉吟半响,连训练的心情都没有,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余天真和许福兴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陈汝瑛心情不佳,晚饭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只想着赶紧把事情问清楚。
吃过晚饭,他拉了余天真想要回房间去,结果才走到半路,陈玉德却找来了。
原来明天有好几个地方要去演出,陈玉德要和儿子讨论一下演出的事宜。
等到聊完,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陈汝瑛急忙忙地回到房间,结果推门一看,就见余天真躺在被窝里,呼吸均匀的早就入睡了。
陈汝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他轻手利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就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