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赶紧把书藏在身后:“没谁,我自己想出来的。”
陈汝瑛断定余天真的脑袋想不出来这样的损招,直起腰来,身手探向他的身后。
余天真见他作势拿自己的书,心中一慌,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师哥,真没谁,你把书还给我吧?”
陈汝瑛本来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想,被他一说,就下了判断。
他任由着余天真抱着自己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向下一探,拿走了藏在他身后的书。
余天真见状,伸手就要夺,陈汝瑛把书往上一举,余天真只摸到了他手腕的一点皮肤。
余天真声音闷闷的,有点求饶的意思:“师哥,你把书还给我好不好?我以后不给你念清净经了还不行吗?”
陈瑞瑛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说千万不要让陈汝瑛知道这书是他的。
余天真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师哥知道,反正对方这么说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而且他借了别人的东西,总不能还把人给出卖了,那多没诚意啊。
陈汝瑛近距离地盯着余天真,见他眉头拧成一团,就越发好奇,从他的怀中抽出那只手,举着书就要翻。
慌了神的余天真一跃而起,绷着劲儿往上就是一跳,他跳得很急很用力,整个人往陈汝瑛身上撞去,撞得陈汝瑛踉跄了好几步。
陈汝瑛愣了一下,看他缠得紧,干脆使了个巧劲,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
余天真还想伸手去夺,然而被陈汝瑛反剪双手押了住。
这感觉让余天真很不舒服,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抬腿反抗,结果下一秒,他的双腿又被陈汝瑛压了住。
余天真欲哭无泪:“师哥,真的没谁,你绕了我吧。”
陈汝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没谁?”
“真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
陈汝瑛截他话头:“不许又保证!”
余天真一下噎住了,眨巴了一下眼睛,想到一个主意:“那我帮你洗一个月的衣服,你不许看我的书。”
陈汝瑛立刻嗤之以鼻:“衣服会送到洗衣店洗,用不着你。”
余天真思索片刻,继续用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那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早餐。”
“我不喜欢吃早餐。”
“那午饭……”
“午饭和晚饭也不喜欢。”
余天真没话说了,目光直直盯着他手上的书,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给看了。而陈汝瑛见他眼巴巴,模样怪委屈的,就从他身上挪了开去说:“算了,不逗你了,我不看就是了。”
伸手把书给他递过,余天真一听,当即笑出两个小虎牙:“那太好了,谢谢师哥,你真好!”
听了他这话,陈汝瑛忽然又心痒痒的生出了好奇心,手腕一转,把书收了回去。
他理直气壮地把书摊开,一落眼,就见书上赫然写着“陈瑞瑛”三个大字。
陈汝瑛对陈瑞瑛是很有意见的,因为觉得此人品行不端,犹如古时的陈世美,多情而不专,朝三暮四,沾花惹草。
而要命的是,陈瑞瑛还真他娘的也姓陈!
那家伙自从娘胎坠地后,每天不是泡书堆就是泡女友,谈女朋友就像吃饭一样,天天都有,还次次不重样。
虽说余天真是个男的,陈瑞瑛也是个男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俗话有云,吃多了闲的,谁敢保证他不会想尝尝淡的。
陈汝瑛一想到这里,就一阵鸡皮疙瘩猛颤,他抬眼问余天真:“还说没谁?”
余天真感觉自己被他骗了,板了一点脸:“你说过不会看的。”
陈汝瑛最讨厌就是别人和他顶白脸:“我还就看了,谁让你和陈瑞瑛鬼混在一起的?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没事别和他瞎玩的?”
他用的是“鬼混”这两个很不入耳的字。
余天真原本就不服气他干涉自己的社交自由,而现在他不仅出尔反尔,还不分青红皂白斥训人,一听之下,当即也生气了。
他梗着脖子顶嘴:“你管我和谁玩,我爱和谁玩就和谁玩,反正我用功练好舞狮就是了,其他的你管不着!”
自那次谣言事件之后,余天真还没和陈汝瑛顶过嘴,这是第二次。
陈汝瑛呆了一呆,觉得余天真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好歹。把脸一挂,冷着语气说:“好啊你,练几个月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
余天真站起来,不理他,把鞋一踢,就要爬梯子上床。
陈汝瑛吃了他这个钉子,心中很是有些憋闷:“干什么去?”
余天真冷冰冰地回答两个字:“睡觉!”
“谁允许你睡的?”
“那你想怎么样?”
“到外头给我扎马步去!扎到你觉得自己错了为止。”
扎就扎,反正他就是没错!余天真一推房门,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下一秒,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余天真从角落里端出来常用的香炉,点燃了竹签香,又拿来一块小木板子顶在头上,随后摆开步子,下扎了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