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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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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伟和他妈妈之间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渐渐变淡,期间凌波也做了大量安慰工作。程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感觉十分委屈与别扭,总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迎来别人小心躲闪的目光和背后指指戳戳的议论,于是索性不与同学来往,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禁锢在教室和家中,埋头学习不问世事。对于程伟的变化,凌波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时间过隙,一转眼已经进入了六月。青青校园中,满眼的绿色弥漫,朝气蓬勃。期末考试前,各科老师都在拼命加课、补习,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知识点,教学楼每晚的灯光也是很晚才熄灭,陪伴每一位学子度过充实的一天。

终于熬到了期末考试发榜,果然不出预料:张宇第一,凌波第二,李璇第三。这三个小伙伴,总是以优异的成绩刷新着他们感情新的高度。程伟这一次也破天荒的考进了班级前六,这个成绩刷新了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认知。

“你呀,这次比我考的好。”凌波看着张宇的成绩单,嘟哝着嘴。

“哥智商超高,考得好很正常。”张宇歪着嘴乐道。

“自恋狂!”凌波轻蔑地扫了张宇一眼,心里很是不服气他的成绩。

“波,今年暑假我带你去海边玩,怎么样?”张宇一直记得凌波喜欢南方有海的城市。

“去哪里?”

“厦门,去过吗?听说鼓浪屿很不错。”

“鼓浪屿?没去过。”

“那就这样说定了哈,回家你给咱爸说一声,商量个时间就去,趁着高考前咱俩去度个假。”

“滚,什么咱爸咱爸的,你爸在你家呢,狗嘴吐不出象牙!”

凌波回到家中,张姨已经做好了饭菜。这个朴素的中年妇女,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而操劳着。最初在她下岗后,别人给她介绍这份工作的时候,她还有着一些迷惑和不安,总觉得在这样的家庭,会受人瞧不起。可来到这家后她才发觉,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凌凯峰忙得几乎顾不上家,李若云又瘫痪在床,剩下一个凌波虽乖巧懂事,却也无法用全部精力照顾这个家。尤其令她感动的是,自从进了这个家庭,这家人一直把她当做亲人看待,从没有见过外,这和她当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她也从心眼里喜欢上了这家人,更是把凌波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看待。

“张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凌波进家就忙着看厨房,也难怪,十八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好得很。

“瞧你那馋猫样,姨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醋鱼,不过,没你妈做的好吃,你将就吃吧!”张姨在凌波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凌波冲张姨做了个鬼脸,就跑进他妈妈的房间了。

“妈,您在看什么呢?”凌波看见李若云坐在轮椅上,捧着一个本子。

“看看以前的相册。唉,人老了,就总喜欢回忆了。”李若云叹口气,合上了相册。

“妈怎么老呢,一点都不老,还年轻漂亮着呢!”凌波说着,打开相册,里面印出凌凯峰年轻时的照片,一身军装,两道浓眉,英姿飒爽。旁边一张照片是李若云的,两弯柳眉,细目含情。

“岁月不饶人啊!”李若云看着眼前的凌波,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

“妈,吃饭去吧!人不能总靠回忆活着,活着还得靠吃饭,对吧?”凌波打趣着合上影集,推着李若云走出房间,张姨已经把碗筷都摆放好了。

“我爸不回来吗?”

“说好的是要回来的。”

正说着,凌凯峰推门进来。

“可巧,我们正说着你呢。”李若云见了,笑道。

“说我?说我什么?”凌凯峰也笑着问,随手放下了公文包。

“说您回不回家吃饭,还能说您什么?每天我们最关心的就是您的吃饭问题。”凌波俏皮地回答。

“好吧,我这个儿子对我可真好!”凌凯峰大声笑着对张姨说,“比养个闺女还贴心呢!谁说儿子不是小棉袄?我这个儿子都快成羽绒服了!”

“爸!”凌波对这一番夸奖简直是无可奈何。

“就是,只能说您有福气,养出这么个好儿子,我们都快羡慕死了!

“行了,快吃饭吧!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夸儿子的!”李若云笑道。

“爸,给您商量件事情,我放假了,想这两天和张宇一起去厦门玩一玩,行吗?”凌波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底气,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提出没有大人陪同下单独出去游玩。

“就你俩?”凌凯峰放下筷子,盯着凌波那张略显成熟的脸庞,目光慈祥而犀利,“成绩考得怎样?”

“第二。”

“第二?谁是第一?”凌凯峰微微皱了下眉。

“张宇。”凌波骄傲地回答,仿佛这第一名是他自己似得。

“呵呵,不错不错,你们哥俩轮流当第一啊!”凌凯峰听到张宇考了第一,仿佛也很开心,说道:“嗯,关于旅行的事情,我没意见。毕竟你也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你们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回头爸给你点路费,但是不能乱花钱,知道吗?”

“我懂,谢谢爸。”凌波开心地冲爸妈笑着。

“唉,这俩孩子真可人疼,你说,关系这么好,学习还都比着成绩,多好啊!”张姨又在一旁感慨了:“我那儿子,算了,不提也罢!”

凌凯峰和李若云在一旁都会心地笑了。

吃过饭,凌凯峰走到凌波房间,递给凌波一张卡:“这是给你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几千块钱,你自己需要多少就用多少吧,不能总让人家小宇掏钱,男孩子在一起,该花的钱一定要大方,不能小气,知道吗?还有,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爸!”凌波接过卡,从心里感激父亲的开明。

晚上躺在床上,凌波忍不住给张宇打了电话:“我爸同意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

“真的?叔真是太好了,这样吧,我准备准备,咱们后天就去!”

“行,都听你的。”挂上电话,凌波嘴角挂着微笑。厦门,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地方,尤其是鼓浪屿这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海岛,对于凌波来说,有着一种强烈的诱惑。这次旅行,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三天后,在李若云百般叮嘱下,凌波终于和张宇一起踏上了去往厦门的旅途。飞机在蓝天翱翔了两个多小时,降落在厦门高崎机场。一走出玄梯,凌波就感受到了热带南国的气息。

“这里的天还真热!”刚下飞机,张宇就唠叨起来了。

“我觉得还好,也没那么热。”凌波眯着眼,兴奋地看着周边的一切。

“我们住哪儿?”凌波问

“到现在你才想起问我住哪儿?可真有你的!少爷做派!”张宇故意显示出一幅成熟的姿态,嘲笑着凌波。凌波并不理会他,手里拿着一张厦门地图东瞅西看。

从机场巴士出来,张宇就拉着凌波去了曾厝垵。

“你这是要去哪?”

“去一个景点,都是吃的喝的。”张宇手里拿着一张纸,低头在看着。

“你手里拿的什么?”凌波凑上来看着,只见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符合,画满了各种圈,于是诧异地问道:“你开始研究天书了?”

“懂什么,这是攻略!”张宇骄傲地说着。

“攻略?什么攻略?”

“这是……爱情攻略!”张宇坏笑着,“你就少操心吧,跟着我玩就行了。”

“不要先去住宿吗?”

“待会再去,先去吃点东西。”

被张宇这样一提醒,凌波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早上起太早,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这会儿去吃点东西,也正合自己的胃口。

曾厝垵是厦门临近海边的一个美食街,里面有各式各样当地的小吃,人也非常多。张宇拉着凌波的手,一路欢声笑语,在人流里挤来挤去。凌波在这里见了很多没有见过的小吃,兴奋地瞪着一双眼睛东瞅西看。

突然,凌波指着一个摊点上卖的果冻一样的东西叫道:“我要吃这个!”

“这是什么?”张宇回过头看了看,问摊主。

“这是土笋冻,是海里的一种虫子做的,十元一个,小兄弟,来个尝尝?”摊主叫卖着。

“这个你也敢吃?”张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脸又对摊主说:“你保证这玩意能吃?要是吃坏了我老……我兄弟的肚子,我可不饶你!”

“就是没吃过,所以要尝试一下啊!”凌波嘟着嘴说着,递给摊主二十元,“来两个!”

凌波接过土笋冻,递给张宇一个,自己先吃了起来:“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张宇也半信半疑地吃了起来,连忙夸赞好吃,话没说完,一个土笋冻就下肚了。凌波看着张宇的吃相,忍不住偷笑。俩人走一路,吃一路,凌波手里的花生冰淇淋还没吃完,眼睛就又盯上了蚵仔煎,张宇又忙不颠地去买了两份,直吃的俩人满嘴流油。

“今儿我才发现,你挺能吃小吃的。”张宇擦着嘴的油,对凌波说道:“你说,你这么能吃,将来我养你,得有多大压力啊!”

“放心吧,不会给你这个这机会的。我呀,自个能养活自个。”凌波给张宇一个白眼。

两人吃饱喝足,才打车去了酒店。酒店是张宇事先预定好的,坐落海边,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一进房间,凌波的眼睛就瞪得铃铛似得,不仅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他还在担心这房费,看这位置和装修,价格不会便宜。

“张宇,你这房多少钱定的?”凌波问。

“门市价,一千八一天。”

“多少?你疯了?”凌波跳了起来:“咱俩人住那么好的房间干嘛?赶紧退了,我们去住找一个便宜点的宾馆住。”

“便宜的宾馆条件太差,哪能住呢!我们俩第一次出来度假,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吧?”

“度你个头!你是有钱烧昏了头了吧!”凌波拿起一个枕头就向张宇砸去,“一千八,够我爸四个月的工资了!知道你们家有钱,有钱也不用这么烧吧?”

“别生气嘛,这里有我爸的业务关系,内部价。”

“内部价是多少?”

“也没多少,几百元。”

“几百?

“六百吧!””

“六百不是钱啊?你知道六百元能买多少东西吗?”

“好好好,下不为例,行了吧?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开心。”

“开心个屁!两个穷学生,有什么资本这样花钱?我就问你,这房还能退吗?”

“都已经交过定金了,人家不给退,就算退房也不会退钱,你就别再难为我了行吗?明天,明天咱再换地方住,好吧?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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