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清呼吸有些乱,被蹂躏得发红的唇瓣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大人,小女子是个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像大人您这样的好郎君,小女子有什么理由拒绝?”
“无耻!”他忽然松开了她,大步走到了门口,拉开房门愤然离去。
脚步声从楼梯口渐行渐远,姜玉清却愣在原地,伸手抹了抹有些吃痛的唇畔,半晌,忽而自嘲一笑。
等到姜玉清回到后厨,伙计们同时一愣。
“掌柜的出去一趟,是被人打了吗?嘴唇怎么流血了?”
姜玉清摸了下唇角,闷声闷气道:“是啊!被狗咬了!”
“哎?姚大人?”伙计们看向出现在后门的姚峥。
姜玉清动作一顿,就听见脚步声靠近。
“柜台没人,我来付钱!”姚峥扔了三吊钱给店伙计,看也没看姜玉清,便转身走了。
姜玉清继续不动声色地配菜调料。
很快,又一锅蒸鱼好了。
姜玉清端上来,给伙计们各尝了一口。
伙计们吃的直皱眉:“掌柜的,这鱼还不如方才那锅,越蒸越苦了,要不您放弃试试别的菜呢?”
姜玉清端着鱼,又自己尝了一口,转头就吐了。
她将盘子重重搁在锅台上:“白瞎了一盘鱼,今天不做了!”
说完,她撩起帘子,气冲冲地走进了前厅。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很少见她发脾气的!”
“可能是被狗咬了,不高兴吧!”
……
次日,姜玉清照常开门营业。
今日长安来了,姜玉清便顺口问了问关于五城察院那姓常的事。
“你说那帮人!”长安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鄙夷,“就是一群朝廷蛀虫,拿着朝中俸禄,压榨商户,吃着两头饭!”
姜玉清拧了拧眉:“上头不管?”
“这个常宽是太子母族的远房表亲,属太子一派,没人敢管!”长安的小道消息果然比一般人精准得多,不枉费姜玉清当时花高价将他挖来。
“那这个常宽,咱们还得小心应对。”姜玉清沉声说道。
长安笑了笑:“除非上头有比他更厉害的人,掌柜的不是与姚大人相熟?你去找他帮忙不就好了?”
姜玉清脸色一僵,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要走。
“玉清!”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唤她。
姜玉清转过头一看,就见李叶大汗淋漓地走进来:“玉清!”
“嫂嫂?你怎么来了?”姜玉清有些吃惊。
李叶急忙道:“周溪昨儿回家的路上摔折了腿,在家养着呢,让我来给你报个信儿,这两天恐怕都不能来。”
“这个周溪也太不小心了,咱店里人手本就不够,这下大家更忙不过来了。”长安抱怨道。
可眼下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抱怨也没用,活儿还是要干的。
“嫂子,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这会儿店里不忙,你先坐下歇歇,等吃过午膳再走吧。”姜玉清知道李叶跑这一趟也是为她,总没有办完事就赶人走的道理,何况还是自家人。
李叶笑笑:“玉清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坐坐,一会儿就走。”
“别啊!你吃过午饭再走,不然堂兄该说我虐待你了!”姜玉清死活不同意,拉着李叶去了后厨。
后厨的伙计们正在择菜洗菜,为今日的膳食做准备。
酒楼伙计都是提前用饭,因为到了饭点正是楼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
大家伙儿吃过午饭后,李叶又帮忙将锅碗给洗了,准备打道回府,一出来就见店内宾朋满座,座无虚席,伙计们脚下生风,忙得满头大汗。
姜玉清一人干俩人活,一边跑堂倒茶一边负责柜台结账。
李叶不忍心就这么走了,忙从姜玉清手里接活:“我来帮你,你去结账吧!”
姜玉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那就辛苦你了,嫂嫂!”
“自家人,说什么呢!”李叶是个灵巧的人,这种端茶递水的活儿做起来毫无压力。
姜玉清总算抽出空来,安心忙起柜台的活计。
“店家!这儿上几杯水!”是康灰的声音。
姜玉清拨算盘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去,就见康灰和姚峥带着几个差役已经在大厅角落里坐了下来。
姚峥沉着脸,仿佛没有看见姜玉清。
姜玉清敛了眸子,又自顾自地拨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