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的凶手大多狡猾得如同长脚的泥鳅,坐以待毙等着警察去抓那是不可能的,这次的凶手也不例外。
警方一接到消息,便立即采取行动,迅速派遣警力前往矢吹真雄在东京的住所进行抓捕。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却发现凶手已经提前逃离,住所内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大阪当地的警察也前往了矢吹真雄的老家进行搜查,但同样一无所获。
鉴于凶手矢吹真雄具备汽车维修技能,擅长使用“障眼法”,且对社会抱有报复心理,秋月凛在心里对他的危险评级又高了几分。
谋定而后动,欲速则不达。
吃了上次的教训去了趟医院,给额角缝了三针,秋月凛也算是沉淀了许多。
翻了半天案件记录和尸检报告,最终目光定格在一张渡边咲太尸体的现场照片上,她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渡边咲太的尸体仰躺在照片中央,尸斑像泼洒的葡萄酒渍。她的目光掠过那些熟悉的刀口,突然定在解剖图某处——本该存在的器官不翼而飞,空留一道突兀的伤口。
突然,她恍然大悟——
少了那一处!
居然忽略了这一点,秋月凛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随即转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抓着松田的胳膊说道:“松田!我知道怎么能抓住他了!”
松田阵平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嘴毒技能不由自主地触发:“喂,再这么拍几下,你真要变傻子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秋月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仿佛没听见一般,拽着他就往门外走:“走走走,我们去医院!”
“秋月警官又发现新大陆了?”他扫过她额角的纱布,拆线处还泛着嫩红,“先说好,这次要往急救室冲记得提前挂号。”
秋月凛无语地撇撇嘴:“笨蛋,当然不会,我要去松下爱理所在的那家医院,守株待兔!”
“你怎么知道矢吹真雄会去那里?”
“当然是因为……”原因解释起来相当烫嘴,后半句在她口中囫囵滚了几圈,落在松田阵平耳中就如同蚊子的嗡鸣。
他把手放到耳朵旁,挑眉示意她:“大声点,我听不清。”
秋月凛“诶”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大脑未经思考之下,她拽着松田的领带,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出了原因。
她的思路其实很简单,渡边咲太家里丢了许多文件,她猜想其中有部分涉及渡边咲太与黑恶势力往来放高利贷的证据,相信这一部分迟早会以各种形式转交给警方。
而死者身上消失的那个器官恰恰印证了另一件事——愛(しい),只有怀着为心上人复仇的想法,矢吹真雄才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
爱,这个字是很浪漫,很直白,很疯狂。可它却能让人甘愿赴死,能让人变成疯子,能让人拿起屠刀……听上去多么神奇啊。
“咳咳,我明白了。”松田阵平听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不就是渡边咲太被剁的那里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没有。
一转头,却看到同僚们上下排成一列,扒着门框,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凑热闹,其中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吹了声口哨。
领头的自然是闲得发慌的白鸟任三郎,他露出看好戏的笑容,目光越过松田阵平,就像是高中时最惹人烦的风纪委员看到班主任一样,眼睛直发亮。
“目暮警官,你怎么在这里?”白鸟任三郎突然喊道。
白鸟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引得秋月凛也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抹土黄色的矮胖身影,不正是她的上司目暮十三嘛!
也就是说,就在刚刚,她被上司和诸多同事现场抓包和搭档的“亲密”瞬间?
这也太……太尴尬了吧,她此刻恨不得变成蚂蚁钻进地缝里。
目暮十三轻咳一声,沉稳地开口道:“松田、秋月,公共场合你们还是注意一些为好,多多少少考虑一下课里其他人的感受。”
言下之意,在搜查一课这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地方,他们这对“小情侣”这样天天撒狗粮不合适。
“是啊秋月,话说你最近跟松田感情也太好了吧。”白鸟幸灾乐祸地说。
火烧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她这下可算是领悟到白鸟的威力了。
“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目暮警部,我们只是在讨论案情。”秋月凛半捂着脸,无力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