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了好了。”谢凌双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我的错,我不该这时候精虫上脑,收拾吧,待会儿他们该怀疑了。”
他俩虽然不是很重要,但具体的谈话谢凌还是要听的,至于“当当”为什么没来,自然可以隐瞒过去,但谢凌不放心他一个人。
出发前,沈儇忽然问:“你这几日转了那么多地方,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谢凌略一停顿,脑海中闪过他记住的地形,老实道:“没有。”
“啧。上辈子明明有……”沈儇不满地嘟囔。
“什么?”谢凌弯腰看他。
“你难道没发现,在靠近他们水库那边,卫兵增多了?就像是在排兵布阵一样。”
谢凌回想了一下,疑惑地问:“有吗?”
“你这个……当然。”沈儇注意到外边有人来往,生生忍住了,边往外走走边说:“我还专门去凑近瞧,而且听到了一个人的哀嚎声,很微弱,以你的内功以探就能感受到。”因为那是一个强大的力量。
谢凌听完,笑说:“我夫君怎么这般聪明?连这都注意到了。”
“你是笨蛋,我总是要多想一些的。”沈儇怼他。
明明是挨骂了,谢凌却觉得这句话听着心里暖暖的,连身体都热了起来,他爱怜的吻沈儇的眉心,说:“那我一直笨下去好了。”
沈儇眼睛一瞪:“你想让我时刻操心你?想得美。”
二人出了厢房,跟着唐居到了殿内,几人眼神交流,立马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照例,叮叮当当站在唐居身后,贺那勒这次来的早,反而日常在等候他们的王姬却没出现——毕竟她才是做主的人。
贺那勒先是客气地敬酒,接着眼神便一直停留在沈儇脸上了。
这个人……真的?
贺那勒尽力克制自己,还是忍不住往下瞄,但是被另一副身体挡住了。
谢凌有些不悦,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出了,黑着一张脸跟沈儇换了位置。
唐居全然不知他们的眼神交流,客气地问:“王,咱们也彼此相熟悉这么久,对于昨天我提出的计划您认为?”
这是一笔公认的大账。南蛮虽然信东淮有这个能力让他们崇祯雄风,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信不过的是这次的合作。
唐居想让南蛮南蛮与大国抗衡,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本王对于这次的合作仍存疑,更别说王姬了,这个先放一放,信任是需要慢慢建立的。”贺那勒话术随他姐姐,“如果几次合作下来你们确实跟承诺的一样,我们南蛮自然是倾心相付的。”
室内一时间安静,过了一会儿,唐居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真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躁乱声,王姬掀帘子进屋。
她的身后跟着稀稀疏疏的队伍,仔细看,人人手里的物件都有商徽标志。
“是本座来迟了。”王姬面容楚楚,声音婉转,端庄又明事理的样子,即使是正在生气的人也会平静一瞬。
“参见王姬。”唐居起身行礼。
“请坐吧,公子,这两日待得可舒服?”
“多谢王姬关怀,没有比您招待更好的地方了。”
一时间,气氛缓和,有说有笑起来。
王姬对着他们介绍:“这些是远洋商人进贡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不如各位陪本座一起看看?”
面前侍女排成一队,托盘上放着格式各样的东西,唐居好整以暇地说:“当然。”
首先展示的是一台绿色翡翠手柄,虽然是好货,但对于唐居这种时间珍宝如数家珍的大人物,东西还是小了些,而谢凌更不用说了,再昂贵的东西都能被他糟蹋。
“很不错啊。”唐居象征性地说。
“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一副绝画呢。”王姬一向自制力很好,此时明显高兴。
“什么画?王姬,一副画就能讨得您如此高兴了?”
“王,你不是很好奇秦国那位太师吗?”
贺那勒一下来了精神,背都不自觉挺直,“您、您您,这是秦国太师谢凌的画?”
话落,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唐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笑呵呵地说:“您想知道太师的模样,可以问我啊。毕竟市面上,我见过的‘太师’画像真是千奇百怪的。”
“千奇百怪?这也能造假?”
唐居一本正经,默默压下了颤抖的手,“王,这是您有所不知了,这画像在街边都是成堆出售的,都为了生活嘛,他们买给富商,然后我们这样的奸商再镶个边,以假乱真,反正也没人见过,哈哈哈……”
几人跟着笑起来,调侃道:“确实狡猾。那这‘谢凌’可真是千面啊!”
谢凌和沈儇同时盯着婢女手里的东西,最后一同锁定站在最后的那位,端着画卷的婢女。
“姐姐,您该不会被骗吧?”贺那勒笑说:“就算是真的我们可能也分不清。”
“不,这画像画的是璃九。”王姬微微一笑:“这次可以大饱眼福了,是全身像,听闻是早些年被其他皇子欺负,逼着他画的,这么多年传来传去,被本座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