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律眼眉跳了跳。
“滚出去。”
“你没有失去意识,那你应该听到了,聿衍把你送给我了。”时让笑眯眯道,“你应该知道送给我是什么意思,现在你最好识趣一点。”
温以律眨眨眼,伸手要去按床头的警报器,时让按住他手,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时让满意地挑起嘴角,看着自己手中攥着的,温以律苍白皮肤的手腕。
“……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知道我跟聿衍达成交易,你反抗不了聿衍,也反抗不了我。”
时让松开手,温以律果然不再挣扎,时让从处置盘里拿出一卷绷带,递给温以律,“自己绑起来,我不希望由于你的挣扎,耽误我的时间。”
温以律微微挣扎,手指在后背蜷了蜷,带着轻微的颤抖,却没再有动作。
时让捏着绷带,微微沉下脸,半蹲下,抬手在温以律脸上拍了拍,半晌,开口,“劝你,别做无谓的打算。”
时让站了起来,将绷带扯开,低头看温以律,“我来帮你?”
温以律没回答,但时让知道,他默认了。
缠好绷带,时让将绷带与床体的栏杆绑在一起,温以律的双臂被牵扯着,整个人不得不完全趴在床上,狼狈的姿势令他脸颊绯红,而时让只是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就走到他的身后,去脱他的衣服。
……皮肤与布料几乎粘合在一起,即使动作足够轻柔,可撕裂的痛楚还是刺激着温以律的心。
由于亲密接触,时让能直接感受到手下人的颤抖,他动作一顿,把剩下的绷带饶了几个圈,递到温以律面前。
温以律疼得脑门冒汗,本就苍白的脸色经过一番折腾更是没有半分血色,温以律疑惑地看向时让。
“咬住。”时让想了想,接着问,“还是说,你需要贺溪来给你打一针安定剂?”
当然不。
温以律在心底默默想。
他不愿意接触麻醉类药品,更知道以贺溪的性格,一旦打了麻醉,他大有可能把自己扒光亲自上手。
温以律摇了摇头,“不要。”
时让眯起眼睛,“你很怕痛?”
温以律没说话,时让便没有继续问下去。手下动作不停。
嘴里有了东西咬着,尽管痛觉没有减弱,却有了发力的地方,足以转移一些注意。
衣服被慢慢退下,起初,温以律的心里还有不好意思,可渐渐被疼痛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思想。
真的太疼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这种痛觉逐渐麻木的时候,时让终于处理完了伤口,而温以律的脸色也完全没有微红,已是苍白一片。
时让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倒是没拍过医疗剧,但看过不少。为了避免对温以律造成二次伤害,时让的动作非常小心,高度紧张下,他也累出了一身汗。
OMEGA的身体状况没有预期的好,更何况时让本身也带着伤。刚停手,他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扶住一旁的栏杆,从床位抱来薄薄的被子给温以律披上。
把手上被纠成一团的绷带剪开,时让摸了温以律被自己打过的地方。
“对不住了,下手重了点。”时让轻轻揉了揉,“安心点,我会保护你。”
温以律没什么反应,时让便抬脚往后走。
“谢谢。”身后,传来小小的,微乎其微的一声。
时让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嘴角却扬上了一抹笑意。
“嗯,好好休息。”时让将门关好,从外面上了一道锁。
温以律……好像比他预想的单纯。
……
温以律呆呆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咔哒”一声,他再熟悉不过。
“我会保护你”,这五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回旋。
曾经也有个人和他这样说过……但那个人不在了。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温以律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晰,深邃,坚定。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风。”
·
校医处的办公室,时让看完了确认函,将电子文档往桌上一扔,略带不解地抬头,懒洋洋道,“你们特伦拜尔……就这么喜欢玩过家家吗?”
“这什么,监护人确认函,谁能告诉我,温以律,一个成年人,还要监护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