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程公子答应合作,朝堂之上自是不必忧心,我家主人都会安排妥当。”
“你家主人连名都不敢报,我更忧心他的能力,合作的事就算了,请回吧。”
“你,你这小郎君,不识好歹,哼……”
……
“你才不识好歹!哼!哼!哼!”
见不得别人在程颂面前甩脸色,画砚冲着离开的男人喊道。
“这都第四个了,少爷,这些人是从何处来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不知,不过应是京城来的。”
又气走一个,程颂也没了刚才的好奇和耐心。
“进京的圣旨应是与这些人有关。”
收回观察来人的眼神,黎仁诚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圣旨不是皇帝下的吗?这些人是皇帝派来的?”
画砚吓了一跳,怕自己的哼哼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不会,黎兄的意思是这道圣旨可能是受了这些人影响才下的。”
被黎仁诚一点,程颂也有点明白了,觉着这猜测还真是很有可能,立马小怒了。
“他们撺掇出一个圣旨,以为能把我吓住,然后跑到咱们眼前来要人情?不是,他们凭什么以为一道进京面圣的圣旨就能把我吓住呢?当小爷社恐啊?!”
“社恐?”
黎仁诚和院里几个孩子齐声道。
“啊……就是不擅与人交往的意思。”
程颂一下降了调门,挠挠头解释了一句后接着问他黎兄:
“圣旨上只说宣我进京,并未有任何责问,这些人凭什么以为我会怕啊?”
“虚张声势,他们借的就是圣旨没有说清的空子,想让我们以为去了京城就会蒙难。”
黎仁诚耐心给程颂和几个孩子说了自己的分析,心中却是收紧了不少,抢在他们出发前就来了四个,想来京城中盯上颂弟的人怕是不少。
“因为圣旨没说清,让我以为进了京就要遭难,所以提前捏个人情,想勒索强迫我们合作,真是会盘算啊。”
孩子们都在,程颂压着火气没骂脏话。
“要是少爷没遭难,这些人就会跑来邀功,可万一真有人要刁难少爷呢?”
梁言是几个孩子里最聪明也是最心细的,大概明白了黎秀才和少爷的意思。而且因为明白了,他开始有了担心,怕京城里真有什么危险等着程颂。
“无事。”
黎仁诚轻声道。
“就因为他们来了,才说明这一趟京城之行并无多少艰险。”
“没错,若是真有大难,这些人躲我还来不及,哪会主动上门。”
程颂也笑了,还是他黎兄脑子好使,一下就看出了关键。
“大难没有,但难免会遇到一些波折,这些人是想借着人情来谈合作的,如今目的没达到,说不准会动些其它心思。”
“黎兄所言有理,那我们此次进京就多些小心。”
程颂听罢点头,很认可黎仁诚的猜测。
“少爷进京不应该遭难啊……”
画砚这时也听懂了大家的分析,不过他倒觉着京城之行安全得很。
“为何啊?”
难得见画砚琢磨这些,程颂笑着问道。
“因为严昭信里没提啊。”
画砚甩出了最有力的证据。
“呃……不得不说,你这猜测,很是合理!”
程颂和黎仁诚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恍然。没错,能有本事抢在圣旨前送信,严昭一定是清楚圣旨背后的情况。
真有危险严昭要么撇清干系不联系他们,要么就冒险通知他们跑路。只有确认进京没什么风险,才只会在信里啰嗦一通吃穿住行。画砚这思路虽是直白,确实很有力度啊。
……
次日临行前,梁言给他们准备了壮行的茶水。大琞有为远行的亲友摆酒壮行的风俗,不过他们几人年纪都不大,梁言便准备了以茶代酒。
程颂在现代没少趁着寒暑假出门旅游,爹妈连他发的朋友圈都未必有功夫看全,这么有仪式感的关心程颂还是头一回经历。看着眼前几个孩子端着热茶给自己饯行,有些想笑又有几分感动。
将茶水一饮而尽后,程颂再次对几个孩子、尤其是梁言叮嘱:
“再有人找来也不必严词厉色,就说少爷走了你们做不了主即可,无需把人得罪了。”
程颂自己可以由着性子把人气走,只剩几个孩子在家,即便有护卫,也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上一次梁言被掳,留给他的阴影到现在也没散干净。
“少爷放心,少爷、黎秀才、画队长、雷大哥曲大哥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