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相公?何意啊少爷?”画砚好奇道。
“嗯,就是她让相公去与人比拼争个高下。”
“与谁比拼啊,她就一个相公啊。”
“那自然是去别人家相公拼。”
“那老爷要是拼输了,就卷了扔了吗?可这里是程家啊。”
把爹卷了扔了?想想那画面程颂差点乐出来,绷着嘴角说道:“就因为没法扔了才会郁结,再去用力卷儿子。”
“儿子也不能扔啊——”
画砚正想接着说,就听见院外传来呼唤大哥的声音。
“是二少爷。”
“进来吧,大哥在呢。”
程颂站起身冲外面的程胜喊道。
晚饭前,程胜已经给程颂行了问候礼,但碍于母亲在,一句话没敢多说。饭后又被林夫子叫去默背了今日的功课,现在才有了空闲,带着自己的书童偷偷跑来大哥院子,想和哥哥说说话,听些嘱托。
“你与那林夫子学了几月,感觉如何?”程颂让二弟坐下后问他。
“林夫子虽然严厉,但学问应是好的,只是我资质不足,达不到先生的要求,母亲也才有些急切……”
程胜越说声音越小,连头都低下去了,听大哥也在询问自己的功课,心中有些惭愧又有些失落。
“二少爷已经很用功了,每日背诵到快子时才能歇息,实在是林夫子布置的功课太多了,背不下来还要罚。”
道委屈的是程胜的书童勤学,他是程家老管家的孙子,本名何顺,与程胜同龄,祖母见他老实,就让陪在程胜身边做了书童,勤学这名字林春杏给起的。
“如何罚的?”程颂问勤学。
虽然同岁,但勤学比程胜要胖两圈,若是换了衣服,比苍白瘦弱的程胜更像个富家少爷。
“打手心,罚站,抄写更多功课,可那些书根本抄不完。”
勤学越说越气愤,肉拳头都攥紧了。
科举的这些内容别说八岁的孩子,程颂一个内核是大学生的县学学子都在咬牙坚持苦读。
要是教课的夫子知识储备不够,没有引经据典的积累和深入浅出的教学技巧,学起来确实艰难。
更何况听程胜讲他每日需做的功课,这林夫子很可能为了达到林春杏的要求,过于拔苗助长了,这才把孩子累得憔神悴力失了神采。
而且程颂非常反对体罚,上房揭瓦的孩子可以靠挨揍长记性,像程胜这样的情况,挨打很可能只会让他更惧怕读书,功课变得更差。
程颂拍拍弟弟肩头,直接问他愿不愿意搬去长宁与自己同住,同时转去县里的私塾读书。
程胜听过之后满心惊讶,不明白为何大哥只问了一句功课就提到让自己去县里私塾了。
去县里就能与大哥住在一起,也不用被林夫子训斥了,可自己的功课算不得好,私塾会不会不收,还有母亲和林夫子也不会答应吧……
听了大哥的话,程胜自问心中十分向往,却又顾忌重重,不知如何回答,看得旁边的勤学直拽他袖子,使劲用眼神鼓励二少爷快点头。
“那些你无需担心,我会去办好,只看你自己意愿,大哥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年纪太小,怕你去了县里会想家,私塾虽然也会放假,但毕竟离着远,可能一两个月才能回一次青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