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爷怕程颂有压力，笑着说道。

“少爷，上月那几十匹瑕疵布肯定能做完，今日这些布若是再招些工人帮忙做裁剪，加快布片的制作速度，兴许也能做出三成。”

身旁的梁言说道，他对两边作坊的生产和用料情况比程颂都熟，每隔几日就要和黎大姐盘点一次，心里十分有数。

程颂冲孩子竖起大拇指，这绝对是总助的好苗子，又机灵又稳妥。

方四爷今日见梁家兄弟穿得好气色好人也活泼，心里本就高兴，现在听他还能搭话谈生意就知道这孩子在程颂身边过得很好。

他们这桌人都不喝酒，饭菜吃得快，聊完生意正准备结账离开，那望景楼的掌柜又拎着个食盒进来了。

“这是小公子让打包的樱桃蜜饯，我又让人多装了些，各位第一次光顾望景楼，这蜜饯就算是谢礼。”

大酒楼给份小礼物倒也不奇怪，但程颂让打包的蜜饯可是五十份，准备带回去给采摘小队的娃娃们和舅父一家都尝尝，这望景楼的掌柜如此大方吗？？

“另外，还有一事想与章公子商量。”

看吧，事出反常必有算计！

不用等掌柜开口，这屋子里的人精们几乎都猜到了他的意图，除了章小东家和几个孩子。

“买方子？”

章清听完掌柜的话就嗷了一嗓子，他家这方子是准备和家谱一起传下去的，哪可能卖！这掌柜岂有此理！

“两千两买道方子，是掌柜的意思还是这望景楼东家的决定？”

程颂拉了一把章清，没让他继续说，自己向掌柜问道。

“自然是东家的决定，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必须东家发话。”掌柜笑着回道。

其实去长宁探店的可不止酒楼大厨，唐家人也去了。

云州府商业发达，酒楼越开越多，看似挣钱竞争也激烈，哪家都想多出些口碑硬菜，吸引那些不差钱的商人们多光顾，奈何做来做去也就是这几样，并无太大新意。

以前从周边县镇能传出点名声的顶多是些糕饼小吃，荤菜还从未有过。望景楼一听说就安排人去长宁了，排骨做得是真好，回来学得也是真不像。

要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了章清，这几日唐家也准备再去长宁找章家商谈买方子了。

“卖方子是大事，章公子一人做不了主，肯定要与父兄商议，此事只能等我们回长宁再议，掌柜若是不嫌费事，可以五日后派人到章家铺子问下答复，或等过些日我们再派人来云州进货给您捎个口信。”

程颂自然不能代表章家答应或回绝，也不能论断两千两给的是高还是低。

虽然这方子是自己的，但既然已经与章家有了合作，他就没打算出这个头，心中有想法也得先与章家人商议后再说。

“那是自然，五日后我们派人去章家听信，多谢程公子，多谢章公子。”

没直接被撅回来就不错，这掌柜赶忙道谢，一路将程颂他们送出了望景楼。

卖方子是章家的事，与方四爷无关，在门口道别后，方四爷就回了码头。

“多谢颂弟！”

“回去赶紧与章大伯说准备卖方子！”

……

章清与程颂望向彼此，一时无言。

章清自然是感激程颂没在那掌柜面前说方子是自己的，更没答应卖方子，毕竟他家与程颂谈的是分成合作，可没说买断方子。

但刚才没答应，为何此刻又让他家同意卖呢？

“回去说。”

程颂说道。

回到客栈，几人聚到一起，听程颂说了他的想法。

照章家人现在所想，即使开分店，他们肯定不放心将做法教授给伙计出去独立经营，只能由自家人掌握。可章家就他们兄弟三人，就算将来章清科举不顺，也开一家，算上章大伯，最多四家店，远远达不到后世连锁快餐遍布全国的规模。

“这方子若卖，就不会只卖他一家，只要是长宁合山以外的酒楼，都可以卖，能赚一个是一个，比一盘一盘卖排骨可快多了。”

章清听着倒也觉出有道理，而且毕竟方子是程颂的，他要卖，自己也管不着。

“那好吧，听你的，回去我与父兄说明此事，但卖方子的钱我家肯定不能要，这是颂弟你的方子。”

章清对程颂说。

“若是我一人要这钱，刚才就答应望景楼的掌柜了，既然与你家合作，就合作到底，你回去与章大伯说好，卖方子的钱我也是要三成，与平日分红一样，只记得与望景楼商谈时，要说清楚这方子并非只卖给他一家。”

程颂叮嘱章清，他确实不打算分精力去商谈卖菜谱，让章家谈好，自己等着分钱就挺好。

“那怎么成，父兄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卖了方子后可能生意要差不少，以后每月的分成就少了，怎么可能只给你三成。”

章清急道，他也不知这卖方子到底对不对，可这事只能尊重程颂的意见。

“差也差不了几日，等那些想买方子的都谈妥了交完钱，咱们就上新菜！”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