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三十六计...余谓的大脑超速运转,电光火石之间下了一个结论!
他的手跟着大脑的指令把任有道的脖子猛勾过来,低头,嘴也使命必达朝任有道吻了下去。
碰到任有道嘴唇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高估自己的大脑了。这他妈是个狗屎一样的结论,都怪任有道。
可是这招偏偏有奇效,一个吻就让刚刚还不安分的任有道cos起了定海神针。
他闭上眼睛,在余谓松手以前扬起嘴角,两只手顺势钳住余谓的腰,叫他逃无可逃。
任易他们进餐厅了,门关了。
余谓注意力终于回来,刚想往后倒就发现挣脱不开。任有道的嘴就跟磁铁一样吸着,他试了几次都拔不下来。
靠,他这次真的牺牲太大了。
“松...松!”他踩了任有道一脚,人终于弹开了。
终于可以扫码的时候,他发现大爷目瞪口呆看着他,然后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跑了...跑了...
而他和任有道手里还抓着糖葫芦。
任有道料理好自己的脚,马上朝他贴过来,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
余谓膝盖一顶,顺手拉开车门把他送进了副驾。
绕过车头回驾驶座的时候,他浅浅看了一眼那家餐厅的玻璃窗。忽然他懂了,刚刚为什么会做那个荒谬的选择。
他从来不想看到陈逸现在过得多幸福,因为他在一个又一个梦里反复目送陈逸离开过。
他用一个荒谬的吻,去换那个女人和婴儿车不会在接下来的很多年成为任有道的梦。
————
本来还试图说服自己,余谓马上就后悔了。
没人被任有道死死盯着一个小时还不老实的。
自助点餐的时候不看屏幕非要看他,端盘子的时候不好好走路非要看他,舔着差点被甩出去的圣代还非要看他。
余谓打开Safari,在搜索栏打了一行字: 「轻微智障有什么表现。」
“记忆力差...情绪容易激动...”
余谓喃喃,都没注意自己念出声了。
“啥?”
对面的任有道嗦一口圣代。
“没什么。想起刚刚我们没有给钱。”
余谓放下手机,任有道却猛地坐直,看着自助点餐机,
“不可能啊,没给钱怎么会出餐。”
...
余谓盯着桌上他吃剩的糖葫芦棍子。
记忆力差,确实。
女孩坐在他旁边,率先吃完了圣代,因为任有道光顾着看余谓,连吃东西都敷衍。
“舅舅,我...”
“有了!”任有道忽然打断她,一点大人的风度都没有,
“茵茵生日那天我们玩一个游戏!”
女孩眼睛倏地亮起来,连刚刚要说什么都忘了。
余谓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当然是直接拒绝,
“不玩。”
“我们就玩「相反日」。”
任有道怎么可能听得到他的拒绝,这个癫公向来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舅舅和我那一天要互换性格...谁演不下去就输,怎么样?”
“好耶!!”女孩欢呼雀跃,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
余谓索然无味咬一口汉堡包,
“我现在就认输。”
茵茵转过来幽怨地看着他,“以后我每天写日记,语文一定会进步。”
余谓假装无视她的目光,心里却有点动摇。
可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行,他怎么演得了一个活在原始社会的癫公。
“以后每天早上大舅送我上学。”
“哈?”任有道也从椅子上蹦起来。
余谓看他一眼。
情绪容易激动,这下可以确诊了。
那天晚上他端着刚热好的牛奶,想给茵茵送上楼,任有道却抬起一条腿在楼梯上堵他。
他面无表情想绕过去,任有道却抢过他手里的牛奶攥在手里。这下他没有了非要上楼的理由。
“送茵茵房间去。”
余谓说完转身,这时任有道凭借楼梯上一级的身高优势,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余谓。”
任有道喊他的名字。很奇怪的,他的眼睫毛跟着一震。
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弯下来,余谓轻轻屏住呼吸。
“我喜欢你主动亲我。”
“能不能再来一次。”
很明显不能。
余谓转过来,想把拒绝正式一点说出口,任有道却用嘴唇抓住他的回答。不在情急之下诞生的吻,配上温牛奶的香味,比早上那个缠绵好多。
又很奇怪的,余谓忽然在他睡衣上闻到了那天的海风。
那个陈逸提及「家庭」的海边,荒谬着在任有道的嘴唇上拉扯。
可是拼命试图忘记的记忆太单薄,余谓很快就睁开眼睛,轻轻在嘴唇触碰的间隙摇头,
“不行。”
任有道松开他,好像有什么诡计顺理成章,
“那你就要玩相反日。”
“不..”余谓斜他一眼,想走袖子却被任有道扯住。
“我都愿意天天早起...”任有道和他对视的眼睛忽然很亮,
“就想看看你心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
余谓扭头,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你别后悔。”
可他还是看到任有道飞快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在刻意提醒他刚刚楼梯上那个吻,
“我后悔?你倒是别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