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依然毫无头绪。
正当他还要开口替自己求情,意图哄骗对方跟自己合作时,听到那人开了口:
【杜娟】
如同自地狱爬出的恶鬼。
斯诺克紧盯着沈世昌的神情,不错过他一丁点表情变化。
沈世昌皱着眉,眼神中透漏着茫然,他脑子里来回掂量"杜娟"二字。
心想:杜鹃是谁?
斯诺克紧握着的拳头嘎嘎作响,好像下一刻就能砸碎对方的头颅。
沈世昌却一无所知,还沉侵在对方刚刚说的"杜娟"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眼前的外国人发音不够标准,"杜娟"另有其意。
"你不记得了。"冷淡阴翳的声音传出:"杜娟是我的母亲。"
沈世昌猛然抬头,眯着眼,看清他身后那人时双目骤然瞪大。
那人身后的不是沈岫白又是谁?!
"是你?!"沈世昌一改刚刚的萎靡,情绪瞬间暴走:"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并没留意到沈岫白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说他一直都在。
沈世昌无暇顾及那些,只一味因小儿子的大逆不道气急败坏。
他指着沈岫白,谩骂声不绝于耳。
只是他身体残疾,没休息好又受到了惊吓,体力到底不济,骂了没多久就咳嗽着拼命喘息,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双眼睛仍然怒视着沈岫白。
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心软,早就该处理掉这个孽障!
沈岫白走到他面前,沈世昌想要伸手抓住他被人一脚踢开。
沈岫白的动作狠毒利落,一脚把常年蜗居在轮椅里身形消瘦的男人踢撞到直不起身。
他又再缓缓走到近前,伸手辖制住沈世昌的下颚,不留情的抬拽到与之对视:"你不记得了,我的母亲杜娟。"
他眼神幽幽的像是枯槁多年的古井,内里不知葬送了多少亡魂,此刻紧盯着沈世昌随时都像是要送他上路。
沈世昌感觉自己下颚上的骨头都要被那只手嵌碎了,那下面的血管挤压不通似乎也在凸跳着抗议求生。
他怕,但他此刻面对沈岫白又没那么怕。
沈世昌突然咧嘴扯出一个极尽恶劣的笑:"不过是个/妓/女,也配让我记得?"
沈岫白甩掉他的,抬腿狠狠踹向他的/下/半/身,一连几脚,每一腿下去都用尽了全力,精准的踢揣到某处。
此刻他面目冷冰,尤如残暴嗜血的厉鬼临世。
自第一脚下去,地牢里传出的嘶喊声就大到仿佛方圆几里都能听到。
不过这是山涧上的独栋别墅,整座山都是沈岫白的产业,听到了也只能是惊起几只飞鸟而已。
沈世昌承受那第一脚就险些疼死过去,他脸色煞白疼出了一身汗。
他条件反射的抬手想要去阻挡,被沈岫白毫不留情的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疯了一样接着踢踹。
他的手指疼的像已经碎掉了,比这更残忍的是他的/下/半/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血染下那早就阴染湿透的一团。
等到沈岫白喘着粗气终于在斯诺克的提醒下舍得停下时才发现,早在不知是第几脚时,沈世昌就晕死过去了。
沈岫白用专门的联络工具跟外界取得了联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牢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带着医药箱走进地牢。
他走到沈世昌身边,动作极其熟练的给他扎了针/强/心/剂,做了止血,局/部/麻/醉……
做完这一切提起东西冲着沈岫白点了下头,就又离开了,全程没问一句话,仿佛下手"救"的不是人类,用/药/也狠到就像面对的是个/牲/畜/。
他只秉持着一个宗旨,老板说:让人活着别死。
沈世昌是被一瓶水浇醒的,没有意想中那么疼,但不代表他忘记刚刚有多撕心裂肺。
他回忆起刚刚瞳孔骤缩紧接着惊惧的查看向自己的下/半/身,那里的血迹还在,意味着刚刚的确不是自己的幻觉。
就连十根手指也全是伤,肿胀得可怕,大概真的伤到了骨头。
沈世昌惧怕而愤怒的看向依然站在不远处的二人,喘息着的声音远没有之前的威慑力,对着沈岫白骂道:"你这个/畜/生!你/弑/父/杀/兄/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沈岫白不似刚刚眼里氤氲着怒气,此刻倨傲的眸光黯然微凝的看着地上那一团被生物学上称之为父亲的东西。
转身跟斯诺克说道:"我把人按照约定交给你了,是生是死我都不再过问。"
说完后全当没有听到背后那人的谩骂,径直走出了困住了杜家二十多年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