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海难以置信的张着嘴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他不知,远在M国的大房沈以安、李林、李斯诺一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因被人多项指/控/举/报,被当地上门带走。
只听电话里沈岫白的声音不咸不淡:"与其担心他们,您不如收拾东西准备下。正如您所说您年龄大了,既然想隐退去安享晚年,我已经替您找好地方了。"
紧接着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沈岫白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房门再次被人敲响,管家在门外焦急:"老爷,外面有一人来,说是受白小少爷命令…"
一声巨响后紧接着刮起了大风,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场大雨骤然而至。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云层厚的看不到尽头,乌泱泱的压下整座港城。
天还未亮就像是再也不会亮了一样。
不知下一个又是谁,再也看不到第二天黎明的艳阳。
这天,沈家在外人看来连夜毫无征兆的就被连根拔起,唯独剩下自来不打眼的四房沈靖悦一家躲过了一劫。
……
沈世昌听到响动,缓缓抬起头看向牢门口。
他一早被塞到车里后就被人带来了这里。
期间一直被蒙着眼睛,他只觉得车开了好久,俨然是出了市区的样子,再被解开面罩时看到的就是面前这样一番场景。
不知是被分开关押还是只有他自己被带来了这里,完全不见他的家人,有的只是完全密不透风的墙壁。
唯一的出口就是前面的牢门,整个"房间"全仰仗头顶上方不过一人头大的空气循环系统,其余的都只是光滑坚固的墙壁与地面无异。
这像是某个地方的暗室,但只要沈家人见了都不难看出这是一处地牢。
"放我出去","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之类的话他已经喊到声音撕哑。
能把他从家里直接带来这里,对方的能力不用多想,也不必再问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帮人显然就是奔着他来的。
随着"吱"一声响,厚重的牢门被打开后又关上。
他听着来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沉重的脚步在他的牢门口停住。
沈世昌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暴戾阴狠的眸子。
那人身高体型骇人,衬衫被拽开的地方古铜色的皮肤露出结石的肌肉。
那不是健身房更不是蛋白,针剂那些能锻出来的,雄性的荷尔蒙带着浓重狂野的/血/腥/气,看起来是真的一拳可以把人头打爆的实实在在的肌肉。
那人有些棱角分明的面部,以及深邃刀刻般的五官,一双棕褐色眸子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脸上带着狰狞恐怖的伤疤,那伤一看就是经历过殊死搏斗留下来的,险些直接贯穿进这人的眼球。
沈世昌被盯着心虚的移开了视线,眼神拐个弯又落在那人的双手时吓得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双暂且称之为手的东西,上面皮肉狰狞,像是有人拿着钝器生生把皮肉一点一点镦下,又恶劣的没有将其刮掉。
为了折磨他再把它们又推回去,再等到血肉又要试图紧拥自愈时再次把那拉扯下来,周而复始。
"咕咚",沈世昌吓得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着眼前这个外国人,咬牙做着最后的挣扎:"不管你是谁的人,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出比对方高十倍的价格。"
斯诺克依旧一言不发,冷眼看这个畏缩无能如同小老鼠一样的男人,像是正在看着一摊死物。
"你们做这些不就是为了钱,钱我有的事,这可是港城,如果我受了伤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见对方不说话,沈世昌变本加厉急切道:"你放我走,钱我一分不少给你,那些钱足够你逍遥一辈子都花不完。"
沈世昌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他脑子不停思考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想要自己的性命。
他甚至想到了一直还未索获,当年谋害三房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
那些人若再回头,他想不通现如今为什么针对的人依然是自己。
沈世昌此刻并不知道沈家的其它几房已经也同样被沈岫白的人带走,只以为这事是奔着三房,准确的说是针对他沈世昌而来。
当年三房如日中天,地位紧有二房沈茂荣可以与之抗衡。
可如今大势已去,再经过前段时间的重创,如今风云转换,偏偏是沈以安一家独大。
他现在唯一的仰仗就是想办法把沈岫白推出去,老爷子对亲孙的执念偏爱是他最后的筹码。
沈世昌面色灰败,小心思来回翻转反反复复想:究竟是谁?
他怀疑每个人,又因为各种原因一次次否定。
重心全都放到了除掉自己,除掉三房对那人有什么好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