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名慈想起上次雾里质问小酒的鬼手,如果不是幻象的话,死的人会变成鬼,岂不是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雾里烧焦的臭味儿,耳垂发麻,谢慈想了想,摸出打火机。
“还不松开吗?”说起来进了副本后,他还没心情抽一支烟。
老赵看到打火机,苍白的脸更惨白了。
“做人你怕鬼,做鬼你怕人,老实说,物种做到这份上,我就一头撞死。”谢慈点燃火光,丢到了地上。
火苗在触及老赵的一刹那迅速燃烧,整张脸被包裹于火中变的焦黑,一声惨叫后,烧焦的臭味儿弥漫,老赵急急忙忙缩回地里,雾气散开,路又清晰了。
没有拦路的东西,接下来畅通无阻,谢慈来到村长吊脚楼下一块儿死角处,正好能看到二楼的情况,又不容易被发现。
他将鬼婴从摇篮上抱了出来,放到地上。鬼婴悠悠转醒后,入目都是尖刺,它没办法攀爬,只好本能地哭:“妈妈,你在哪里啊?”
丝丝的身躯在冷风中微微颤抖,谢慈支起另一只手为它挡风,同时眼神一眨不眨盯着村长的门。
在鬼婴又一次喊“妈妈”后,村长的门一下子朝外推开,二楼里走出了一个身材矮小,面色阴沉,裹着绿色军大衣的老头。
他匆匆忙忙地下了楼梯,一手提着煤油灯,鬼婴哭得大声:“妈妈……”
村长毫无反应,提起煤油灯就往鬼婴身上砸。
怪不得老吴不想来见村长,下手快狠准。
但在煤油灯即将碰到摇篮时,摇篮迸发出一道白光,硬生生将灯弹了回去。
村长的脸色终于变了。
谢慈目光又移到二楼,大门敞开后,他所站的角度能看到一些里面的场景,墙壁上挂着许多铁笼子,装着不同的动物。
房间更深一点,谢慈猝不及防与一个纸人对上视线,她被涂得花花绿绿,嘴角是鲜红的笑,再一看,真的只是普通的纸人。
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那声音颇为怨毒,且逐渐逼近谢慈的脖颈。
谢慈没接话,转身就接过了村长手里的鬼婴:“我在看孩子她妈在不在。”
村长:“……”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慈又说:“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村长问。
“孩子她妈一直都在耍我玩呢,我生平最讨厌拿我当傻子的人了。”谢慈做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正当村长无语地想要送客时,谢慈却笑盈盈道:“哎呀,村长我开玩笑的,我真有事儿。”
他小心地伸出右手,丝丝出现在村长面前的时候,村长面色明显一黑,隐隐带着厌恶,还有恐惧。
“治好它。”谢慈的语气是命令的意味儿。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月光彻底被乌云遮住,村长语气平静:“你的要求太多了。”
“是吗……”谢慈摸了摸丝丝的头,它安静地闭着眼睛,不像之前那样,一双绿眼睛会不停地悄悄看他,然后贴着他蹭来蹭去。
谢慈朝村长笑了一下,然后将鬼婴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她脱离摇篮后就开始哭,谢慈也不客气,直接将她丢到村长怀里,像是闻到了什么,本来她还在哭,下一秒直接咬了村长一口。
“啊——”
村长的手差点被咬了下来,他惨叫着:“我治!我治!”
谢慈鼓掌:“这才对嘛。”
“只不过,你得跟我上楼。”村长痛喘不过气来。
楼梯仍然吱呀作响,谢慈把鬼婴抱回摇篮:“这玩意儿,应该就是用女孩儿妈妈的人皮做的吧,倒也丧心病狂。”
村长突然停住了脚步,表情痛不欲生:“你懂什么?一切都是山神的神谕!”
丝丝在手腕上动了一下:“嘶嘶……”
起初谢慈还喜悦地看过去,直到发现是丝丝是在痛吟,表情更加难看,吓得村长慌不择路道:“这真的不能怪我们,一切都是祂的要求!如果不按照祂要求的祭祀……”
村长打了个寒噤:“祂会对双囍村降下惨烈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