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捕捉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于是苏鹤撑着身体又往旁边挪了挪。

他偷偷把光脑上关于“如何与雌虫友好相处”的搜索界面关掉，抬头看顾行舟用毛巾擦头发。

最抓眼睛的是顾行舟毫无遮挡的上半身，一道狰狞的疤痕爬上他的肩胛骨，后腰和前胸也遍布着点点伤痕。顾行舟侧着身，低头，后脖子上的虫纹露出来。

愣了会儿，苏鹤急忙起身。

“我去给你找吹风机。”

“谢谢小鹤。”顾行舟笑，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隐隐约约。

“嗯……嗯。”苏鹤递好吹风机后又坐着了，低头玩光脑。

顾行舟：“……”加快速度吹好头发。

“在看什么？”顾行舟拉开被子一角，坐进去。

“在学怎么做精神疏导。”苏鹤向顾行舟扬了扬光脑。

“？”顾行舟以为苏鹤说他还没学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需要学？

他不经意坐近，看屏幕，问，“那小鹤学会了吗？”

“还没有，网上说的有点模糊。”苏鹤摇摇头，继续钻研——为什么没有像教科书一样的东西呢？

“网上就说需要接触，然后调精神力。”

“是么？”顾行舟捧哏，看小雄虫专心致志的样子，失笑，找了睡衣外套给自己套上了。

“可是我理解不了精神力——是因为我的等级吗？”苏鹤合理推测，当然，他觉得最大可能是精神力摸不着，不是物理层面的。

“理解不了就先试试吧？”

“嗯？”

“我可以触碰你吗？”看到苏鹤点头，他又说，“失礼了。”

两个额头贴上，顾行舟闭上眼睛，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嘶——”

苏鹤感到脑子一疼，眼前顾行舟长长的睫毛也变得虚化——就像两个小人在头里跳霹雳舞。

“有感受到我的精神力吗？”

顾行舟捧着苏鹤的脸，问。

“……没。”

光顾着惊吓去了。

“闭上眼睛，小鹤。”

苏鹤闭眼，只觉得脸上的手存在感比什么精神力更强。

热的。

察觉到小雄虫的不专心，顾行舟心里叹气，继续在苏鹤识海里寻找那不知道缩到哪里去的精神力。

“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嘶——

“唔……”这声不是疼到龇牙咧嘴的苏鹤发出来的，是顾行舟的声音。

“顾哥？”

“小鹤，你的精神力，好像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