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鹿聆皱着眉头一脸茫然：“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

“你听说的是什么？！”一听说八卦还有不同版本，像是有磁场一般的——

等到鹿聆再次抬起头，小卖部旁边的水泥台阶上，几位手里攥着瓜子或者握着汤勺的大姐一脸激动的盯着他。

——这就是中国（八卦）速度。

“我听说，”鹿聆歪着脑袋和翟煦飞对视一眼，清清嗓子：“我听说就是快过年了女孩子在上班路上遇到了劫匪，想要骗钱骗色？”

“我给你说，不是那样的！”其中一位大娘听完鹿聆的话，举起汤勺用力挥舞，宛若起义一般的义正言辞：“那家女子不一般。平时人家走在路上，眼睛都在脑袋顶上遇到旁人连招呼都不打，这么恶的人，还能让抢劫了？我不信。”

“——姐，你看你说的就不对，人家走路上没和你打招呼，和人家被强X没有关系，你说的只是单纯的没礼貌。”旁边其他人吐了一口瓜子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

“啊呀呀，原来是不懂礼貌啊，我还以为是人恶呢。”听到自己心里话被其他人说出来，汤勺大姐这才心里舒坦。

“——你们知道的算什么，那个女子就是恶的很。”这边两位还没说完，刚巧是晚上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经过，旁边人又加入战火：“你们也知道我老汉在村委会上班，说是这女子去村委会说自己要离婚。”

“啊？”鹿聆脑袋咣当一响，这线索不就妥妥来了么，赶紧招手小卖部老板：“老板，再来两包牛肉干，一包瓜子！”

“我老汉正上班着呢，看见人家是一脸着急，以为人家不知道，第一次还把这个事情当个事情，专门解释了，离婚需要什么手续，民政局在哪里，该去找谁，都说了这是村委会插不了手。刚开始还耐心给她解释，说实在不行，两个人说好，村里也可以帮忙派个车过去接送。然后她就坐在办公室里不走了，说是村委会不处理，她就不回家了。开始还劝，后来发现这娃太轴了，太不正常了，就没人离她，她自己回家了，走的时候还给我们说等着瞧。”

“嘿，结果当天还没下班呢，12345投诉下来了。说我老汉什么推诿，什么拒绝正面回答，什么什么阴阳怪气。TMD，我当时就想去她家把她揪出来打一顿。”大姐说着撸起袖子忿忿：“你如果说我们没有给你好好说，你投诉我们认罚认栽对吧。我们给你好好说了，也解释了，还投诉。”

“她不怕你们找到她家后院骂吗？”

“哼，我把她想离婚的事情给全村人都说了，包括她老公。谁知道她是去上班还是去偷人，自己的行为接受不了后果，扯到别人身上。”

“——那她老公什么反应？”鹿聆好奇。

大姐愣了几秒，也冷静下来：“离婚肯定要给老公说的呀，自己媳妇想不想离婚当老公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就是自己把自己作的来。我后来听我老汉说，她当时投诉了之后，得亏我老汉办公室有监控，才给上面提供证据支撑。结果你们知道怎么样？”

大姐说着说着自己倒是笑起来：“——她那天犯病，打12345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电话打通了，她嫌人家接了，嫌前期没人接前期没处理好影响她心情了，直接不让人家挂电话。我老汉说自己听那个录音了，简直是个心理变态，自己把电话放一边得意洋洋，过一会儿给人家接线员回几句话，让人家登记，让接线员自己投诉自己，明明人家娃回应她了，她就说人家没回应她，长达几分钟空场不说话。一个电话打了四十多分钟，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嫌政府不支持她离婚。”

“结果你猜怎么着？系统确实是一个严苛的系统，但是在系统里工作的是人。”

“她因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仇恨报复一个平凡的打工人，当时还高高在上的说你登记我要投诉你的内容，我要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结果她很难打通客服电话。”

“真的是，社会混还是得先做人，利人利己么。现在维个人情都愁没机会，她这还倒好，用这么不理智的手段得罪了一个单位，怪不得她老公不喜欢她。”

“她老公不喜欢她？”鹿聆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只需要张开耳朵，瓜是轰隆隆的不断入耳啊。

“谁能喜欢她——”大姐说着说着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听其他说，那女娃现在也挺惨的，说被打的看不清样子，现在还在医院呢。”

“——我就说到时候让警察抓住那个狗日的，美美的让我们打一顿再带走。”

“太遭罪了。”

话锋一转，虽然受害者和周围人关系并不好，做事极端，但遭受到这样的痛苦，也是周围人不愿意看到的。

“那她老公呢？”鹿聆忽然想起来：“不是一般遇到这个情况都得去医院守着的吗？还在家吗？”

“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