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今年的各种形势严峻，钱太难赚了。往年我们家小区大家都交暖气费，今年大家都约好了似的没有人交暖气费，导致我们一个楼层只有一户交暖气费，交了跟没交没有多大差别——对了，你住哪个小区，今年暖气怎么样？”

“我也是。”说到缺钱说到暖气，服务生跟着叹了口气：“我就住附近那个星座公寓，那边虽然有地暖，也不行。我每天下班回家都是走路回去，这样到家运动量也够了，直接洗洗就睡。”

“哎，你可以找个女朋友啊？”鹿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主动提出方案：“两个人比一个人生活的更容易一些。”

“嗨，我努力吧。”大概是触及隐私，服务生明显不想再多说，指指机器先行离开。

“——这家店除了饮料还做午餐，你要不要扫码关注下店长，以后如果中午过了饭点还能叫外卖。”眼看鹿聆已经询问完毕，叶鹤珣忽然提醒：“这年头做餐饮真的很难，帮衬下。”

“噢噢噢，对。”

等待咖啡的时间，鹿聆随手好奇点开店长的微信。

没想到这家咖啡店不定时还会做一些动漫cosplay聚会。

鹿聆窝在沙发里，双手交叉，右手食指随意的摩挲着左手手背的手窝，懒洋洋的享受片刻的发呆。

叶鹤珣也模仿着对方同样的动作，等了半天发现鹿聆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压低下巴朝鹿聆的方向倾身主动打趣：“有什么发现？”

鹿聆心里像是被对方戳了一下。

只是作为警察平日和人聊天习惯性的获取信息而已，无理由的怀疑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是，连环凶杀案的调查。

鹿聆喝了一口本店招牌美食，苦到面目狰狞，眼泪都快被挤出来：“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喝杯咖啡都要有收获，我获得了生活的苦涩。”

“是吗？”叶鹤珣银丝眼镜闪过一丝精光，右手抬起撑在脸颊，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吗，这个店长的母亲之前曾经受到迫害被拐卖，三个月前自杀了。”

“当时店长刚刚盘下这家店，正在装修。”

“这个月初刚刚装修完毕开业。”叶鹤珣抬起膝盖翘在另外一条腿上，胳膊搭在膝盖上凑近鹿聆：“好巧，家中大事，工作大事，结束之后，咱们辖区突然有了凶杀案。”

鹿聆忽然抬眼盯着叶鹤珣，一脸不悦——

“我都不知道叶总想要和我抢工作呢。”

当前案件调查先放一边，鹿聆忽然想到叶鹤珣初次出现的那天，之后见面吃饭的那天，故意留下衣服的那天，不断找机会和自己套近乎——

甚至在这起案件上有种超越自己的莫名的积极。

为什么啊？

这个人很有问题！

一定要在反诈APP上查一下他！

他该不会是间谍吧？

想到这里，鹿聆陡然站起身，就连刚刚的座位也随着鹿聆膝盖内侧陡然的力道撞击，在光滑的地砖上向后滑了几厘米发出刺耳的声音。

鹿聆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就在对峙的瞬间——

我可真该死，我吃了他好几顿饭！

想掏喉咙还给他！

“我就是太想进步了——”看到鹿聆应激，叶鹤珣跟着站起身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随即一只手掌捂着胸口诉衷肠：“我没有动机不纯，我是压根没有什么动机。我就是——我就是——从小到大看刑侦电视剧，结果没考上大学浑浑噩噩至今，好不容易有点小成绩就想追梦的——热心市民而已啊！”

眼见鹿聆垂眼望着他，一副人民警察的信任可没有那么空穴来风——

叶鹤珣无奈的轻舔嘴唇拿出手机：“你给你给冯所打电话，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合着你们还是团伙作案？”鹿聆翻了个白眼更加无奈。

“不是不是——”

鹿聆举着咖啡往车上走，不得不说，叶鹤珣的观点每次都很对。

就是因为很对，所以讨厌。

一个热心市民比自己这个专业人员还要精准，自己这活怎么干，就是说怎么干？！

叶鹤珣追到咖啡店门口，恰到好处的不再挽留，望着鹿聆的背影：“可是真的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