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好好彻底断奶,吐字也越发清晰,一声声“二爸”“莎姨”“馒头叔”叫得几个家长心都化了,这个待遇唯独舞仓享受不到。
“你应该叫我什么?”舞仓凶神恶煞地站在好好面前,俨然是一只让猫畏惧的白狮子。
好好吓得不敢吱一声,找准李生生就往他身后钻。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藏起来的好好被萨莎一掌拍飞。
萨莎:“好好,见到长辈要主动问好是基本的礼仪,别老和你二爸混在一块,他啊迟早把你带坏!”
“我不!”好好淘气地朝舞仓和萨莎做个鬼脸,撒腿就跑。
现在属于危险期,所有猫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李生生可不惯着小崽子,紧跟着追了上去。
“这孩子真是不叫猫省心!”萨莎恨铁不成钢地拍打着尾巴,把矛头又指向舞仓,“还有舞仓你也是,整天阴沉个脸给谁看?吓吓别人也就算了,他是你的孩子,小时候你不和他亲近,等长大以后看你怎么办!”
舞仓看着逆子就来气,不屑地说:“长大以后爱滚哪滚哪!我难不成还指望这个小崽子?”
谈话间,花花的两个崽子健健和康康围着舞仓打闹,让他心里更加烦乱。
“你妈呢?去哪了?”
康康:“妈妈和馒头叔还有大哥二哥去学校门口给我们带烤肠了。”
花花直立起上半身,双手合十轻轻摇动,作出祈求的姿势,目光恳切地看向买烤肠的大叔。大叔见她实在乖顺,便给了她一根烤肠。花花并没有自己独享,而是把烤肠给了两个孩子平平和安安。大叔顿时被她身上的母爱所感动,立刻又给了她一根。
周围的学生也渐渐围了过来,认出了馒头的身份,毕竟他在学校待了五年,是学校的老学长了,很快迎来很多人的投喂。
馒头不仅沾沾自喜:“花花,你又何必向人类摇尾乞怜,看我就在这坐着,他们都巴不得把吃的送到我嘴边呢!”
花花一向讨厌这种自私傲慢的嘴脸,没有理会他,叼着烤肠,带着孩子们穿过车流回到学校。
“花花!”
校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花花回头一看,马路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条倔犟的狗,死活拽不动这个大胖墩子。
“莱恩?”花花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四目相对,车水马龙,街道再复归平静,男人和狗都不见了。
“花花!小心!”馒头大呼一声。
花花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脑袋上一股热流淌了下来,脑子里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快跑!”馒头又喊了一声。花花慢慢缓了过来,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快跑啊!别待在那!”馒头像个球似的踹在她身上,把她踹出两米远。
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咚”地重重的一声,一根木棍砸在了地上。花花这下终于看清了,一个带着帽子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拿着棍子再度向她袭来。
她环顾四周,茫然的寻找两个孩子的踪影,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之后万籁俱寂,剩下地上一大摊血迹。
“平平!”
馒头焦急的想要把花花拱走,奈何猫狗体型悬殊,馒头根本晃不动她。
安安呢?我的安安呢?花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罩子罩住了,周围声音嘈杂对她而言都像是隔着一层水膜。
安安走得很慢,她叼着烤肠在后面悄悄啃食,这样她就比其他狗都能多分上一口事物。花花走进校门时,她还在门口折腾,然而就因为她这点小聪明,救了她一命。
花花看着校门外的孩子,满眼泪花,幸好安安还活着。
“妈妈!妈妈!”安安呜呜大哭,跳着脚想从校门的空隙中钻进来,被花花尖声制止了。
“安安,往外跑,别回头!快跑,别回来!听妈妈的话!”安安含泪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眼见着棍子又要砸了下来,花花呲着牙决心与那人决一死战,但被馒头死咬着尾巴往后拖。
馒头又气又怕,这只狗怎么这么轴!“你打不过他,你还有其他的孩子,不值得跟他拼命!”
花花幡然醒悟,她还有两个孩子在等她回家。她和馒头夹着尾巴,霎地四散而逃。
学生们一时间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冲击到了,反应过来围成一堵人墙,挡在保安面前,一个个义愤填膺,言辞激烈。
“你凭什么打狗?他们从来没有咬过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保安看狗也跑远了,把棍子扔了,无辜的解释:“是上面要求的,要来领导视察,怕恶狗伤人,我也是没办法!”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把她赶出学校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置他们于死地?而且那只小狗才那么小,他能咬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