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生像是脑壳突然开窍了,开启智慧发言:“萨莎,你的毛色是不是变深了?经过我多日的观察,我发现只要天气变冷,你好像就会变黑一点。”
舞仓回想一番,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萨莎的耳朵、脸部还有四肢都不同程度的加深了颜色,逐渐向煤炭发展:“不错,我的毛色会随着天气变冷变得越来越黑,这是身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
李生生惊喜地说:“那你就是行走的天气预报!”
花花吃了一颗酸涩的野草莓,勾起了她的回忆,“现在这天气,亏你们能找到果子吃。”
舞仓:“意外找到的,教学楼后面的花坛的土似乎格外肥沃,那的花开得也很好。”
“我记得第一次吃这种果子也是一只猫带我吃的,我从没见过那种火红毛色的橘猫,胡子还有两点白,所以记忆格外深刻。不过那是我在村里认识的了,离这很远,你们应当是不认识的。”
舞仓狐疑地问:“那是只母猫吗?她叫什么?”
花花摇摇头,“是母猫,比我年长一些,名字我就不清楚了。”看着舞仓罕见的着急模样,她又想了想,“对了,她好像说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最小的弟弟很爱吃,所以每次她都采好多果子回去。她家是在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下,那是村里唯一的一棵合欢树,我到现在还记得真真的。”
是普福,舞仓很确定。
李生生:“抹布,是你认识的猫吗?你怎么会认识这么远地方的猫呢?”
舞仓没有回应李生生,一只猫落寞地走开了。李生生感觉舞仓浑身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他想跟上,却被萨莎拦住了。
“让他自己待会吧,你去了只会帮倒忙。”
李生生不甘心,只能从花花这里获得更多消息:“花花,后来呢?”
“后来,那家主人去世了,那几只猫也没了踪影,我再也没遇到过她。她不是离开了,就是也死去了吧。”
李生生睁大了眼睛,顿感后背凉飕飕的,冥冥之中他感觉那只母猫已经不在了。所以,舞仓才会那么难过吧。
李生生转身就跑,萨莎在后面怎么喊也无济于事,他知道舞仓总是形单影只,他只是不说,但是他还是害怕孤单,他在悲伤的时候也希望有猫陪伴。
舞仓一只猫坐在生长着野草莓的花坛旁边,低着小小的猫头,一言不发。不一会儿,他感觉身边多了一个大黑屁股。
他不耐烦地说:“你来干什么,我现在没心情和你闹。”
李生生异常的乖巧,一起和舞仓低着小脑袋,看着草莓,“我没想和你说话,就让我在你身边坐一会吧。”
“你……”
“别赶我走。”
两只猫默默从天亮坐到了天黑,十月中旬的秋风已经裹挟着凉意,风吹过,两只猫都打了个冷颤。
舞仓终于开口了,他想不通李生生的脑回路,“你还真是神经病。”
李生生出奇地没有和他杠,反而认真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我才……”
“你别急着反驳,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只猫,你的身边还有我,还有好好、萨莎、馒头……”李生生没有去问普福的事,他真诚的对舞仓说,“那只母猫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这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她不在,你也并不孤单,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粘着你,别想把我丢下。”
“为什么?”
“真正的情谊不需要用为什么来解答,我相信你,相信自己的心,还不够吗?”
舞仓没有说话,他把脑袋埋在李生生的胸口,他不想再当逃兵了,但他也不想让李生生看到他掉小珍珠。
所有的猫跟随他都是畏惧他的实力,都以为他强大冷漠,只有李生生这个神经病能看出他碎成玻璃碴子的内心,能接纳包容他的脆弱。
“今天的事,不许和别的猫说。”舞仓扭扭捏捏的闷着声音说。
李生生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身上,他盯着泥土里一顿烂糊糊的东西,心里犯怵。
“舞仓,你看那是什么?”
舞仓抖抖身上的毛,立刻从尴尬的气氛中脱离出来。两只猫用爪子在土里刨了个洞,一具完整的猫的腐肉和骨骼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