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早饭了吗?”芙洛拉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那堆东西里异常显眼的鲜花。
白色的洋桔梗,五朵成一束,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芙洛拉伸手拿了起来嗅了一下,非常非常新鲜,甚至上面还沾着露水。
这是——巴基买的?芙洛拉惊讶。
还有这些是什么,馅饼,饼干,水果……调味料?
她犹豫了一下,捏着那束花从厨房探出头:“巴基,你早上出去买东西了?”
巴基也一眼就注意到她手里的花。
“没有。”他挠了挠头,“我早上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遇到一群先生和女士,他们问了我和你的关系,然后就送了这些东西。”
芙洛拉挑眉,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巴基怎么会买花回来。
“抱歉,我实在是推脱不掉,我本来想付钱来着,也被他们拒绝了。”
“啊没事,他们就是这样过分热情。”芙洛拉找了个透明的长口玻璃瓶,装了点水然后把花插了进去。
唔,她不太会养花来着,这样是不是活不了多久。
“他们的名字我也忘记问了。”巴基有些懊恼。
“没事的 ,我大概都能猜到是谁,下次做点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就好啦。”她把花瓶放到餐桌上,嗯,看着还不错。
其实她还蛮喜欢这种淡淡的花的,洋桔梗,风铃花,茉莉之类的,也不是说热烈的颜色不好,但是托尼每次给小辣椒送的都是大捧大捧的红玫瑰蓝玫瑰,看得她有点审美疲劳。
“所以你吃早饭了吗?”她扭头看巴基。
“没有。”
“怎么不吃?”她拿出那两个馅饼,哇——怎么这么大,然后放进了微波炉稍微叮了两分钟。
“是在等我吗?”她把馅饼递给巴基,有点懒得做早餐了,就在沙发上吃馅饼得了。
“嗯。”巴基结接过。
“下次不用等我吃早饭啦,这都几点了。”芙洛拉坐下,咬了一大口馅饼。
好吃,不愧是诺顿爷爷的手艺。
电视上无声地播放着新闻,两人都嚼着嘴里的饼,没人说话。
芙洛拉看了半天,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昨天学校遇袭的事情被新闻报道了出来,大肆赞扬了警方的能力,全校师生无一人伤亡,所有恐怖分子被一网打尽。
她拧着眉掏出手机,她昨天给托尼简单报了一下平安……
还行,托尼没有多问些什么,幸好当时反应过来叫警方不要公布现场视频,不然事情就要变麻烦了。
其实不仅如此,芙洛拉走得早,她不知道现场后来来了许多媒体,是警方和校方联手将消息都压了下来,还特地告诫所有在场的人不要透露芙洛拉的行为和举动。
出头的人往往容易更被坏人看见。
但是事实是,所有的人都看到芙洛拉站了出来,以及她的“一千万”言论,恭喜芙洛拉,她的名声又要更上一层了。
芙洛拉一边看电视一边啃饼,不知不觉就把整个饼都吃光了。
啊,好饱……
芙洛拉小小地打了个嗝,看来午饭这下也得推迟了。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巴基收拾掉桌上的东西,而后又上了一趟楼,十分钟后他下楼的时候身上又换了件短袖和长裤,脑后的头发被一根头绳随意地绑了起来。
巴基这是又洗了个澡?
她盯着巴基裸露在外面的金属手臂,唔,好好奇。
“巴基,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巴基扭头看了过来,额前的发丝有些湿润,他倒了杯水仰头喝下,下巴微抬,喉结上下滚动,“什么问题?”
“唔,就是——”芙洛拉眨了眨眼,“你的金属臂是防水的对吧。”
巴基:“……嗯。”
呃啊,她在问些什么。
“那它有感觉吗?我是说,触觉之类的。”
巴基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手指张开又合拢:“有,我想它应该是和我的神经系统什么的连接到了一起。”
芙洛拉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巴基身边,伸出手来戳了戳他的金属臂。
硬硬的,冰冰凉凉的金属质地。
“你又洗冷水澡了?”她仰头,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
巴基偏了偏眼。
“所以你这只手能感觉到温度的变化吗?”
“能。”
芙洛拉捏了捏他的掌心:“那摸到不同东西时的感觉也不一样?硬度,材质,都能分辨得出来吗?”
“大概可以,虽然肯定没有原来的手那么灵敏。”巴基低头看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芙洛拉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忽地握拳朝巴基的金属臂捶了一下。
“嘶——“骨头包着一层皮砸在金属上,芙洛拉痛得几乎是立刻收回手,埋在肚子里弯下了腰。
“你干什么?”巴基一惊,下意识地想把她拎起来,反应过来又放下了手。
“呃……”芙洛拉皱着一张脸,“犯病了,不用管我。”
缓了一会她重新直起身:“那你手能感觉到痛吗。”
巴基:“……你就是为了研究这个所以打了我一拳把自己痛个半死?”
“唔,其实我也没用力,实在是你这个手臂太硬了。”芙洛拉小声嘀咕。
硬得跟坨铁一样,不对,本来就是铁。
巴基忍不住扶额:“有痛觉,但是你这个力度还不至于让我觉得痛。”
“哦——”
芙洛拉又把手附在了巴基的手臂上,电流自她的手心传出,细细地沿着金属臂的每一分结构传递上去。
九头蛇出手,必为精品,这条金属手臂由复合金属组成,里面的结构繁琐复杂,但又十分巧妙,通过表面金属片的收缩可以做到将力量放大三至四倍。
与神经的连接和传导也十分精细和奇妙,也是,不然巴基也不能灵活地操作那些对灵敏度有要求的武器。
这条手臂,也可以算半个高科技了,要是损坏的话,维修都得好几个九头蛇的技术员一起上场。
就是红星的喷漆实在是有点太粗暴了。
看着看着,芙洛拉又想起了昨晚上看到的,金属臂和肩膀连接处的伤痕。
她的手一寸一寸向上摸去,摸到了那条分界线。
“这里,当时痛吗?”芙洛拉盯着巴基的眼睛,问道。
巴基一错不错地看着芙洛拉那双带着淡淡担忧的眼睛,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我不记得了。”他说。
不记得了也好,芙洛拉放下了手。
“还记得当时对你做改造实验的人是谁吗?”
巴基摇头,他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但是那个最坏的家伙,佐拉,他已经彻底消失啦。”
佐拉的□□早就死了,承载着他思维的电子设备,也已经被导弹轰了个稀巴烂。
“也算是给你报仇啦。”芙洛拉笑了一下。
那些伤害过巴基的家伙,她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