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血族很强。

无论是战斗意识还是战斗技巧，都是在多年的实战中磨砺而造就，刻入肌肉骨骼甚至灵魂里；一招一式看似大开大合、暴烈刚猛，可其中又藏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细腻灵活。

对比之下，自己只是针对莉莉娅丝的速成特训，尚且没有完全融会贯通，对上其他风格的对手，一时间捉襟见肘。

但也不至于完全招架不住。

莉莉娅丝的风格往好听了说叫诡谲多变，难听点就是歹毒阴狠不择手段，所有的技巧只讲究效率至上，纯为杀戮而生。

所以他和01的每一次交手都是生死之战。

此番锤炼之中，他练就了非凡的防御和闪避技巧，观察力也日趋敏锐，因而能够预判对方的攻击轨迹，并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饶是如此，亦是十分惊险。

不过几回合的交手，对方的长刀便挑断了他手臂上的肌肉，但朱雀也划伤了对方的脸颊，留下如同附骨之疽的火焰。

“不过如此嘛，连我一个人类都能伤到你。”他将剑换到另一只手，还嘲讽了一句。

毕竟这个压迫力远比不上C型态的01，撑个一分钟，绰绰有余。

血族并未被激怒，攻击却更加猛烈。

这时，01的治疗术砸了过来，缓解了断臂之危。

又过了片刻，大量的秘术铺天盖地地下砸，甚至敌我不分。

平等院凤凰熟练躲避，但还是被一道雷劈中，忍不住嗷嗷叫骂：“你谋杀队友啊！”

一个结界将他护住，过滤掉大部分攻击。

他略松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欣赏对方狼狈逃窜的模样，顺便还觉得这血族有点眼熟，好像是一开始遇到的被疯批莉莉娅丝揍的那位。

当所有的秘术落下，整个梦境空间忽然一滞，星星点点的光芒亮起，连缀成一个巨大的法阵。而后，繁花绽放，海浪一般翻涌而上，霎时便将那黑沉的夜色逼退，几秒钟后，便只剩下一道裂缝。

血族这才又给了平等院凤凰一个正眼：“比一比，谁先找到她。”说罢，他的身体破碎，随着裂缝的愈合，消散干净。

漫天的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一场五彩斑斓的雪，修补着破损的空间，治愈着他身上的伤痕。

饶是平等院凤凰没什么浪漫细胞，此刻也真切地体会到电视剧里那种漫天花雨的美丽与震撼，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

“牛逼！”

01的思索了片刻，回应道：“谢谢。”

“不过先前什么情况？这家伙就是我第一次误入的那记忆里被莉莉暴打的家伙。按道理讲，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喝血后遗症？”

血族的血液含有力量，但也具有污染性，对同族来说某种意义上是毒药，如果吸食过量就有可能污染吸食者的精神，侵蚀记忆，诱发类似于重人格的病症，因而一般不会有血族吸食同族的血液。当时的场景，初步推断是伤重之下不得不饮鸩止渴，现在看这后遗症有点大。

“应该是。对方具有一定自我意识，且攻击性比较强。但这么多年并没有影响莉莉娅丝的自我意识，问题不大。”

“什么叫问题不大？他要是先找到了莉莉……”平等院凤凰忽然顿住。

要是找到了莉莉娅丝，危险的是那个血族。

确实问题不大。

“算了，还是继续刚才的战斗吧。”

01却摇了摇头：“不必了，从刚才的局面看，你打赢的概率超过70%，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按照系统指令，你已经可以自由探索梦境了。不过，介于那个入侵者的出现，我建议你停止探索，离开梦境。”

“不走，而且我还没赢，继续！”

“抱歉，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再和你战斗了。”

平等院凤凰：？

“由于刚才修补空间，我消耗过大，透支了使用寿命，战斗状态大概只能持续三十秒了，普通状态的话五分钟，还能再解答你几个问题”

“使用寿命，什么玩意？”

“莉莉娅丝的精神力有限，设计我时根据对你的分析在我身上遗下了一定的精神力——可以理解为电量，够我全力运转下支撑300个梦日。电量耗尽后，我就会消失。”

平等院凤凰知道此刻时间紧迫，压下心底那莫名生出的慌乱，冷静地问：“精神污染是不是影响了莉莉娅丝的记忆？”

“是会产生一定影响，但并不是主因。主因数据空白，尚未更新。”

“怎么清除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