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暄这才看清楚书本后面藏了一袋小笼包。他怔了怔,伸手接过,语言系统错乱似的,只木讷的道了声谢。
“要谢也是我谢,早上的被子,谢了。”萧景星唇边噙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他十分自然的替余暄拢紧外套,拉上拉链,遮去那瘦削的锁骨。
“走吧,去上课。”
上了十五分钟课,萧景星放在桌面的手机噌一下亮起来:有人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是单扬。
芜湖起飞:你们又和好了?
萧景星侧目瞟了眼旁边的余暄,背挺得很直,那只漂亮的手握着笔,正专心的记笔记。
他没回,单扬又来了一条。
芜湖起飞:你们这分分合合的速度,怎么那么像情侣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
萧景星今天说不来为什么,反正心情特别好,所以他选择摸鱼回复。
流星:什么跟什么,我们都没吵过
芜湖起飞:什么没吵过,前段时间不是都各过各的吗?不然谢文兰怎么趁虚而出,给你送花
此时萧景星想到了那枝碎冰蓝,放在他书桌边,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眼中笑意更甚。
流星:说起那枝碎冰蓝,它真的很好看
流星:碎冰蓝是余暄送我的,你有吗
流星:哦对,你有什么养花的专家吗,名片推我一下,我把碎冰蓝放宿舍养了
备注那里反反复复的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单扬万般纠结一分钟之后,终于发来电报。
芜湖起飞:…~%?;# *’&?
萧景星摁灭手机,本该专心听课,没忍住又看了眼余暄。眸子的颜色有点浅,但睫毛很长,宛如蝶翼扑哧扑哧扇着,鼻梁高挺,这绝美的侧脸……咦?
萧景星目光顿了顿,用手肘去碰他,“你嘴巴好像有点起皮了。”
勤奋工作的黑笔停了下来,那页空白的地方,字迹越来越潦草,到了后面已然有了草书的一半。
草。
余暄还是顶不住他的视线,背微微弯下来,粉红蔓延上脖颈。他撇过头去,“没事,起皮而已。”
萧景星却簇起眉,颇为不同意,“起皮很严重的。等会要是没注意扯掉了,容易得唇炎。”说完他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将唇膏放在余暄手边,“正好我带了唇膏。”
他看着余暄,“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谢谢星哥。”余暄压根不敢转头,脸烫的要命,感觉下一秒整个人都跟虾似的熟了。他刚摸到唇膏,很快又被人抽走了。
“要不,我帮你抹?”想了想,萧景星继续补充说:“这里没有镜子,我怕你用不惯这玩意。”
因为单扬的伟大付出,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但单扬就不同了,他不仅注意到,甚至还条件反射的给他们录了下来。
镜头里,两个人近乎完全趴在桌面。余暄闭眼把脸侧过去,萧景星熟练的拧开唇膏凑近。呼吸抵着呼吸。
纯白的膏体轻轻滑动,一点点沿着唇线涂抹,勾勒出饱满的形状来,微微泛着亮光。
单扬录着录着,忽然暗骂一声。
他妈的,他怎么没想到这招,不然Omega早帮自己涂唇膏了,哪用得着在这里看别人。
*
周末,萧景星照例回家配合纪女士的检查。
纪女士正欣赏自己的美甲,突然看见他满脸春风的进来,不由得纳闷,“哟,这不是我们的脾气哥吗?看样子,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路边的狗没有挨骂吧?”
萧景星对她给自己乱起的外号表示无语,在她对面落座,手里不停拿着唇膏把玩,“什么脾气哥,放假了心情好不挺正常。”
纪女士心里暗自腹诽道:天凉了,她儿子也到发疯的边缘了,看来她也是时候该搞个新号练练了。
前段时间,这人每次回家脸都拉得巨长,天天有事没事就盯着手机看,然后发呆。那会她刚新买了两个水杯,但转眼就不见了。
她问萧景星:“我杯子哪去了,你有看到吗?”
萧景星冷着脸,不屑的哼了声,“我不喜欢这两个杯子,丑。所以我送人了。”
吃饭的时候也不安生,有筷子不用,非要拿着汤匙在那里舀来舀去。
问就是他不喜欢成对的筷子。
想到这里,纪女士猛地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她儿子不会是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两人发展并不理想,所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