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辰马会觉得军医在强吻白夜叉呢?
因为他只看了一眼,目睹的是军医抓着坂田银时的脸,还把人压在树上的姿态。
后面他不敢细看。因为上次友谊赛时他便见识了军医的神出鬼没,耳聪目明,北边来的人觉得他拥有堪比猕猴的敏捷行动能力,奈良来的人觉得他有鹿的警觉和狗的听觉。
总之不太像个人,像野兽。
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看第二眼八成会被察觉。
辰马靠在树后,头脑风暴复盘那一眼。
军医高坂田银时半头,垂下来的刘海还把坂田银时的眼睛全遮住,旁观视角琢磨不出来自不自愿。
一颗棕卷毛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据前归京军成员所说,从前是白夜叉主动黏的军医,军医则除了早上抓他练刀之外,没人见过他主动找坂田银时。
大家更多目击到的,闲来无事的银卷毛里里外外游走飘荡,发现军医就跟在他后面凑热闹。
那到底还有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私下在吃嘴子?而且是军医按着白夜叉吃嘴子??
不过筹集军费刻不容缓,辰马以他俩为圆心画半圆绕路,觉得回来之后再多打听打听,用心扒一扒这俩人到底是什么事儿。
树下,久夏亲够了才松手,还在坂田银时脸上补一口,假装没事人一样提着木箱回据点。银卷毛少年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跟着,双手背在后脑勺后面,长长鬓发藏了红烫耳朵,风吹开才能看见。
日子渐长,秋风由凉转寒。
分散在一片地区各个据点养伤休整的攘夷军,恢复大半元气是十一月中旬的事。坂田银时有骨折,再次晋升伤最重那一批,等他完全痊愈,差不多就是所有人完全恢复元气的时候。
而高杉虽然没骨折,但他身上全是口子,受伤后还转线十几公里,失血多,胳膊刀伤愈合期间手还有点僵。
他每天硬撑着不在乎,其实没人盯着就会偷感很重的活动。
然后让负责他的小医生佐藤困惑:“怎么每天都肿,愈合不太好啊,总督你有头绪吗。”
高杉不语,只是选择性遵医嘱,吃了消炎消肿的药继续偷独处的机会,这事由同样养伤的坂田银时发现。
在他们养伤期间,战备方面的事情由桂处理,后勤和补给相关的问题又由辰马带人四处奔波。还有军医时常检查伤员状态确认军队情况,用不着他们两个相对伤重的伤患干什么事儿。
不过禁止活动期间也没凑一起,主要是坂田银时只能在屋里或者晒太阳。这个位于中心的据点伤员不多,于是平时都有力所能及的工作,白天到处都空荡的很。他无聊又找不到人说话,这才发现高杉总是背着人在干什么,跟去抓他的尾巴。
然后看到没人的隐秘树荫下,高杉在张合五指,还有握刀举刀。最后控制不住,持刀平举,挥了出去,破空的嗡鸣有一丝不稳。
那个偷偷跟他后面的坂田银时立刻拉长了语调:“哟!这不是那谁吗,怎么在这儿擅自挥刀啊,看你天天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还以为你被谁家姑娘勾了魂,没想到不是偷人——”
让他吓了一跳的高杉回头,眉毛紧巴巴压低皱在一起,装作如无其事收刀:“别把你的妄想强加到我身上,偷人这种事只适合你。”
坂田银时走过去坐他旁边,缓慢靠在树上:“你现在装也没用,我会给医生说‘建议处方加条没收佩刀’。”
“……”高杉不甘心也不开心的瞪了他好几眼,低头看入鞘的刀“我,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伤到筋,没想到会僵。”
“真稀奇啊,你这种人会直接表达不安,要我夸你终于学会坦诚了吗高杉君。”最后那个调侃的“君”咬字格外重。
状态比他想象中更消沉的高杉没回怼他,手按在刀鞘上不知在想什么。这却给坂田银时真整尴尬了,食指挠脸颊构思措辞。
半响,俩人竟同时开口:“等你(我)的伤好了,和我(你)打一场。”
语毕,拥有五年较劲经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出声。
“第一百九十八胜,我拿下了。”
“一天天个子不高口气不小,提前说好啊,我现在的水平至少连胜你五场。”
“无所谓,你这种每天开小灶一个小时花半年才有点儿长进的家伙,能拿刻苦出来洋洋得意也是一种勇气。”
“喂,不等这个让你玻璃心碎成一块块的胳膊愈合,我现在就揍你把连胜变成一百回。”
高杉握刀柄,坂田银时竖中指,两人再一个不是打架就是结婚的距离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一道视线逐渐明显,引他们同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