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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有毒。
“水里下了致幻的。”侠客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两人正待在库洛洛的房间内,等后者回来,他们应该在我昨天出现幻觉的时候就已经着手调查。
用XD这个词语更好些,瓦格本地养殖的植物,在磨碎成汁后掺入了井水之中,服用者按剂量会产生不同的幻觉,这也是我奇怪的点了,分明喝的不多,怎么会看到男鬼这种重量级的呢?难不成就是因为喝的不够多嘛?
说回正题,瓦格用毒来就足以证明他们完全丧失了能力,现在遗留下来的一切仪式都是一个空壳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用,我看见了她。
虽然是虚假的,但至少让我在昨天感受到了片刻的安慰。
“昨天梦里有看见具体的遗迹位置嘛?”他打趣着问我,如果是飞坦说这话那就是嘲讽的,但他不是,或真或假,他就是能表现的像熟人聊天带点亲切。他就是有丝滑地切入一段关系的天赋,如果不是最开始的行为,我不会抵触甚至是防备这样一块黄油的介入。
“完全没有,不过倒是看见了一些别的很有意思的,”迎着他好奇的目光我回他,“比如不一样的你。”
“狐狸吗?”他抢先一步说出来了,我对于昨晚的前半段记忆不是很清楚,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了,除此之外零零碎碎,既然他知道那应该是我昨晚说了出来。
“对啊,油光水滑的金色皮毛,湿润的鼻子,很乖巧地舔着我的手心,像是狗狗一样的狐狸。”我撑着脑袋看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
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神情轻松,一点没有反应,“上次是无意,但这回是故意的吧,真幼稚啊你。”
“因为上次那件事生气,故意要打赌的某些人,才是真正的幼稚吧。”我拨弄指甲,拉长了声调回他。
“可你答应了不是吗。”他笑眯眯的带着得意,绿眼睛在太阳光照下就像是两颗跳动的玻璃弹珠。
这几句话说下来,我们真的像是老朋友了,互相埋汰抱怨,带着股不可思议的俏皮劲。
“说起来,你抱着派克的时候看到什么了。”但下一秒又开始试探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没什么。”
“一定是很在意的人吧,分明上一秒对着团长喊鬼啊,下一秒就扑进派克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谁说是人了,”我鬼扯着绕开话题,“你在我的眼里都成了狐狸,所有人在幻觉里都是动物。”
“这样吗?飞坦变成了什么?”我没想到他就这么跟着我的话说下去,轻轻揭过了那个话题。
“会扭来扭去跟着音乐起舞的毒蛇。”我瞎扯着。
“芬克斯?”
“走起路来晃来晃去的座山雕。”
“那团长呢?”前两个答案已经让他捂着肚子笑了,最后一个更是没怀好意。
有人买账让瞎编乱造的我渐入佳境,尤其是话题变成了库洛洛·鲁西鲁,“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看见他变成了一只浣熊。”
“为什么是浣熊?”或许是编排的对象是团长,蜘蛛脚之一的他也是恶趣味大爆发追着我问。
“不知道啊,反正幻觉里的浣熊头顶上也有一个正十字架,除了你们团长应该没谁了。”
他再一次就着这个问题追问,“他在干嘛?”
“洗食物,就像所有的浣熊一样,把刚拿到手的东西放进溪流里进行淘洗【1】,再塞进嘴里。”
“你的幻觉也太抽象了吧。”我把蜘蛛敬爱的团长比成浣熊的行为并没有让侠客生气,此刻他笑得一抽一抽的,看上去接受度良好。
也是,我可没有冒犯鲁西鲁的意思,并且也是他先问的。
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浣熊本人走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团员笑得没边也有些意外,“侠客,怎么了?”
“我和依什梅莱在聊她的幻觉,”侠客没有停下这个话题的意思,反而要捅到正主面前,这让我也好奇库洛洛的反应了,“团长猜猜看你在她的梦里变成了什么。”
库洛洛顺着说了下去,“变成了什么?”
“是浣熊,那种灰扑扑喜欢翻垃圾桶的小动物,意外的很可爱啊。”
库洛洛听着侠客的话也笑了起来,他和团员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相处的很松弛,也许他们几个队员在成立团队之前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也没想到会是动物,”他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话锋直指我,“我以为你梦见的会是别的什么,比如对你很重要但是死去了的人。”
啊,脑袋疼。刚刚糊弄过去的东西又被另一个人提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的思维方式莫名的同频,他们两个绝对是老朋友,说不定结识于孩童时期。
对我很重要但是死去了的人,这话从库洛洛的嘴里说出来又多出了别的意思,别人可能只会想到伊万得,但库洛洛可是知道真正的依什梅莱已经死去的除我之外的唯一知情者。
“我以为找我过来是为了讨论遗迹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