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的效率果然比疯狂转车要高太多了，就是高昂的打车费让节俭的陈霁倒抽一口凉气，被燕惊寒安慰：“反正马上就要继承大别墅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陈霁听了这话就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想到围绕着这破事展开的一系列诡异事件，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继承这个东西。就算是有命继承那他也害怕啊！

来迎他俩的还是老熟人周若冲，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头乱毛拿鲨鱼夹夹在脑后。冲姐这两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昨晚估计就没睡，在局里耗着。见陈霁和燕惊寒都是一双和她一样的死鱼眼，不禁感叹：“看给孩子可怜的，是我叫你俩叫太早了吗？”

燕惊寒：“倒也不是，其实是昨晚上没怎么睡。”

他晚上不睡觉太正常了，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这破毛病，是以周若冲也没多想。感觉是忙得脑子转不过来了，她领着他俩往里走的时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俩怎么一大早就在一块儿啊？”

说着话，周若冲顺手从一个帮忙带早饭的实习小警员手里接过一袋包子，给燕惊寒和陈霁一人发了一个。

“哦，我俩昨儿晚上住一起来着。”燕惊寒把包子吃进嘴里，塞得两颊鼓鼓囊囊。

周若冲这会儿才晕头晕脑想起来之前燕惊寒跟她说，他和陈霁两个人昨天晚上“基本没睡”。“基本没睡”又“住一起”，几个信息点当头砸来，给熬大夜的周若冲砸了个晕头转向，当场顿住脚步来了个急刹车，回头看燕惊寒的时候眼睛都溜圆了。

燕惊寒差点就踩着她的鞋子，连连往后跳了几步：“你干嘛？突然回头，吓我一大跳！”

周若冲的视线缓缓移向陈霁，陈博士天快亮的时候被燕惊寒挤到床底下，给他那脆弱小身板摔得浑身都疼，现在正一脸精神不济的样子自己揉着腰。

眼睛底下都发青了。

周若冲当场眼前一黑，捂住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再抬眼的时候就是一脸“尊重祝福”的表情：“注意安全。”

燕惊寒正塞了一嘴包子：“啊？”

“吃你的吧。”周若冲晕晕乎乎转过身去，回想起徐浩南的胡说八道，不知该作何感想。想了半天又想起徐浩南那句“千万不要告诉章阿姨和燕叔叔，燕子本来就因为当保安这个事情跟家里闹挺不愉快的，这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腿打断”。

为了燕惊寒的腿考虑，周若冲硬生生憋下了自己想再说点什么的冲动，给两个人领到询问室里了。

询问室坐着个男警员，正打开电脑word正打算做记录。不是叶荆凯，是燕惊寒只打过几次照面的脸生年轻人，估计是和叶荆凯一批进来的。

周若冲深呼吸两次，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工作状态：“你们俩和当时和陈宏说话的时候，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吧，精神正常，思路清晰。”燕惊寒回忆了半天，没想到这个陈宏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感觉话有点多，还喜欢一惊一乍的。”

周若冲一脸“没指望你说出什么来”的表情，转而去问了陈霁：“小陈呢？你平时和陈宏接触得多，你陈师兄这个人平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霁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思量一阵，“陈宏师兄快毕业了，应该是没有什么想要留在高校的打算，平时不是很在学校里待。别的师姐问他，他就说自己自有出路了。”

这个出路不会就是当掮客买卖鬼傀儡吧？燕惊寒皱了一下脸。

制作、豢养鬼傀儡都是明令禁止的，一只鬼傀儡能在黑市里炒出天价，估计做掮客收到的佣金和“中介费”，也能够人衣食无忧的生活好一阵子。

“要非说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陈霁斟酌了一阵，有些犹豫地说道，“他特别害怕夏老师。”

“夏老师只收博士，不带硕士。所以手底下的学生都是求着夏老师毕业的，向来都对他毕恭毕敬。而且以夏老师的学术水平，不说是在海沽，就算是放到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就算在生活中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大家一般也都顺着来了。”

燕惊寒听着觉得有意思，他那放羊导师可不是这么评价夏修永的。放羊那位一提起夏修永，一个三四十岁的秃顶青椒完全就变成了星星眼，从学术夸到气质。不过，当初陈霁那两个师姐也提到了夏修永平时喜欢支使学生伺候他来着，看来放羊的确实没和这人详细相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