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川想破脑袋都猜不到，有人会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敢在床上玩他。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季池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贺聿川实话的。

贺聿川从鼻腔里发出一道不屑的冷哼，“听你话里话外这意思，还是你比较吃亏咯？”

“那下次换我来？”

季池面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干巴巴讪笑了下，“哈哈，这就是不用了，拿钱出力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贺总你就不用操心这劳心劳力的事了。”

贺聿川嗤笑一声，并未搭腔。

他又重新点燃了一只香烟叼在嘴里，浓郁的尼古丁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闻到这刺鼻气味的时候，季池眉心不由得蹙紧了。

贺聿川曲指弹了弹烟灰，不经意回头间便看到这样一幕，他愣了一下，轻轻抬了下手问道，“怎么，闻不了烟味？”

贺聿川挺喜欢在完事之后来上一根烟的。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季池看他抽，就也想试试。

香烟点燃搁到嘴里，刚抽上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

那模样很像是偷偷抽大人烟的小孩儿，看得他一阵好笑。

季池不是不会，他只是很少抽。

上辈子满打满算，他一年也抽不了一包烟。这辈子的身体显然没能适应抽烟这回事儿，烟雾窜进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不是闻不了…”

季池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他上辈子一个同事，年纪轻轻就得了肺癌。好在发现得早，治疗及时，最后捞回了一条命。

想想就让人后怕。

他委婉劝道：“贺总，这玩意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抽点吧。”

季池想不通，那原著里写的主角攻很少沾染烟酒，一整个清冷禁欲系男神，怎么到他这就完全变了个样。

活脱脱一烟鬼转世。

贺聿川嗤笑一声，“你管得倒还挺宽。”

季池闻言耸了耸肩，“忠言逆耳，我也是为了你好。”

贺聿川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手机铃声不长眼地响了起来。

不知为何，贺聿川第一反应先是转头去看了眼季池。

季池莫名其妙的，“看我干嘛，接电话啊。”

贺聿川未尽之意十分明显。

季池举起双手以证清白，“不弄你，我这次肯定能控制得住。”

贺聿川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

他下意识看向季池的原因十分难以启齿，在刚刚那一秒钟的时间里，贺聿川竟莫名有些心虚。

说不清来由的慌乱。

贺聿川看了下来电显示才接。

是程天打过来的。

他在电话另一头兴匆匆地问，“贺聿川，齐哥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贺聿川眸色一暗，似乎对此提不起兴趣似的，声音冷淡，“知道。”

程天语气神神秘秘的，“你猜他为什么回来？”

“他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他不回来看看像话吗。”

“这只是其一…”他卖关子似的，刻意拖长语调，“其二嘛……”

贺聿川不耐烦了，“有话快说。”

“我听人说，他跟他那小女朋友出了点状况，现在正闹分手呢。”

贺聿川愣了下，像是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似的，淡淡地哦了一声。

电话另一头，程天反应颇大，“哦！你就哦一声？！”

贺聿川语气淡漠，“不然呢？”

“什么不然呢，赶紧把握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啊，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人家和好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贺聿川勾起唇角，笑容略显嘲弄，“闹分手就是还没分，我再……”

他再喜欢齐玦，也不至于上赶着去当人家的小三。

不过话说到一半，贺聿川突然想起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看到身旁人探究的眼神，他怀着一种十分莫名的心思，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