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栾煦说:“可以了。”
应霁才敢继续呼吸,他喘着气,问道:“那是什么?”
栾煦答道:“迷魂草。”
应霁面露茫然:“那是什么?”
“一种烟气会让人失去理智的草药,一般人闻了之后会变得暴躁易怒而且心直口快。”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蹿进了仓库,从里面打开了门,一边解释道,“不过一次最多只有几天的效用。”
“我先前路过的时候听你爹说,明天有个南边来的商队要与他谈生意,他觉得对方是从蛮荒之地来的野蛮人,很是看不上呢,但那个生意对你那个渣爹来说又很重要。”
小狐狸幸灾乐祸表现得很明显:“明天有好戏看了。”
栾煦和殷呈禄之间其实无冤无仇,多此一举为了谁不言而喻。
应霁有些怔忪地看向栾煦。
“现在我们养伤期间,还是不宜高调。”栾煦低声说道,“等你长大以后,你想怎么报复他都行。”
应霁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他想问这还不算高调吗,但想了想又默默咽了回去。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些。
“云哥,”应霁轻轻拉了拉栾煦的袖子,说道,“谢谢。”
栾煦仗着身高优势揉了下他的脑袋。
小狐狸甩着尾巴催促:“能不能不要在那边黏黏糊糊的了,抓紧时间啊。”
栾煦扫了它一眼。
小狐狸立马变怂,换上谄媚的嘴脸:“大人您先请——”
栾煦拉着应霁走进了仓库。
仓库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昏暗,四角处各放置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宛如月色撒照在宽敞的仓库里,各色宝石珍珠映射出夺目的光泽。
小狐狸忍不住扑上去打了个滚。
相较于成堆的珠宝,随意扔在墙角的武器架便不那么显眼了。
但应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面武器架。
他走到一柄长|枪面前停下来,有些意外也有些怀念,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枪|身:“这是我娘的……”
应霁的母亲并不是什么柔弱的闺阁女子,从小就跟着父兄舞刀弄枪,生下儿子之后也是自小就带着他习武。
当时祖父和舅舅还夸他有天赋。
只是后来母亲生了病,渐渐就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应霁之前也不知道殷呈禄将这柄长|枪也收进了自己的藏宝库——或许他自己都忘记了。
“既然是你娘的,那就带走吧。”栾煦又从袖口摸索了一阵,抽出一条红色的细绳手链递给应霁。
手链上挂着一个玉质的小云朵,这其实是一个小的储物空间。
这还是栾煦过去闲暇时自己做的。
只需要一点灵力和正确的符咒。
因为成本有限,只能装一些凡品死物,空间也不大,更不能认主,对于修炼者来说实属鸡肋,栾煦也是最近清点身上的东西是才发现了这个小玩意儿。
装下这个仓库里的一部分东西倒是绰绰有余。
“伸手。”栾煦说道。
应霁便乖乖伸出手。
栾煦帮他把细绳扣在手腕上,收紧了绳结,然后又教他怎么使用。
应霁盯着他的脸走神。
“记住了吗?”栾煦捏了下少年的脸。
“记住了。”应霁点点头,他其实有在听栾煦说的话,但也生出几分迟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如果只抢那些值钱的东西或许还会被当做普通的窃贼,但这柄枪一消失,殷呈禄几乎可以直接确定是应霁干的。
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压根不会注意到这点小变化。
“怕什么,”栾煦说道,“有我在。”
仅这几个字,应霁心底那点畏怯与忧虑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们两人一狐洗劫了小半个仓库。
更准确的说法是,栾煦和应霁只拿回了应霁母亲的东西,小狐狸在一旁洗劫了仓库。
妖怪干的事跟他们两个人类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是围观了一下并假装没看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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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小狐狸出门溜达了几圈,带来了转播消息。
殷呈禄和南边来的商队谈生意谈得很不顺利,现在已经在关系崩溃的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