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惊得下巴要掉下来,韩立也着实没想到她果真会救自己。
许慈恩急道:“前辈,何需如此!定有别的办法救我们性命!”
乌丑闻言,喜得跳脚道:“好啊,道友果然善解风情!”
钩沉走近乌丑,看着他微微笑道:“不过,既然要做,我得先验验货才行。”说着就抬手轻抚,手腕一翻,三根葱指轻轻刮着其脸颊。
乌丑见她神情乖觉如小兽,恍惚间觉察这幅神情与所说之话的割裂感,但神智又立刻被脸上传来的温柔触感消弭。
一听“验货”,韩立与许慈恩心中了然此话何意,惊讶钩沉竟如此大胆。
那乌丑愣了半晌,捉住钩沉的手笑道:“道友不要心急,你我二人,且去僻静之处。”
钩沉也不挣扎,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道友早就习惯被人注视,这里人多,不正合你意么?”
乌丑听了,先是一怔,继而不解。
钩沉见了笑意更甚,又凑得更近,几乎贴在他身上,在耳边一字一句、压低声音道:“我听闻,极阴老祖的分魂一直附在你身上。你说,你和姬妾云雨之时,他是不是也看着呢?”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是在场之人都能听见的程度。
钩沉的话,如同旖旎风情包裹着的毒蛇,缓缓钻进乌丑的脑子。
他猛然一凛,继而溢出愤怒。
钩沉见他怒气待发,乱眉倒竖,目放杀意,果然被自己的话刺中痛处。
正要发作,钩沉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自上而下探到乌丑的下腹,只差用力一握。
那乌丑突然察觉她的手,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安和恐惧。
立刻弹也似的一把推开钩沉,后退至离他一丈远的地方躬身警戒。
同为男子,许慈恩与韩立见状,方明白钩沉城府之深、手段之狠。
乌丑在她三言两语的捉弄——不,玩弄之下,身为男子的威严已荡然无存,活生生就是被掳掠侵犯的妇人之态。
一旁的紫灵见癫狂自大的乌丑竟也有如此惊恐害怕、愤怒无奈的时刻,心中对他的惧怕之心大减,愈发添了增进修为之心。
事还未了,钩沉仍旧一幅风流随性的神态笑道:“怎么?你改主意了?我不过是要验验货,怎么就吓成这样?”
乌丑明白,此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猫捉老鼠的把戏而已,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又恢复脸上的痞气,道:“道友不想救人就罢了,何必捉弄人呢。”
钩沉冷不丁手一抬,乌丑周身隐隐缠绕丝丝金色灵光,顿觉全身有无数经脉剧痛难忍,生生将人疼得跪下。
这个女人的言行总是出人意料,令人措不及防。
乌丑艰难抬头颤抖声音,阴狠道:“什么时候……你做了什么!?”
钩沉抬着手,目露寒光,道:“自然是方才你疏心大意的时候。这叫销魂钉,可令人经脉寸断而死。乌丑,把毒药和解药交出来,就饶你性命。”
乌丑恨得笑道:“好哇,如此下作的手段,倒是不逊色我极阴岛。”
钩沉看他一眼,淡然道:“我就当是对我的赞美了,不过,我可没功夫再和你废话。”
说着一攥拳,乌丑的手臂肩膀脖子上忽然刺出无数金色荆棘一般的突刺,顿时鲜血淋漓,哀嚎更甚。
钩沉见他还不求饶,又加重了力道,冷声道:“要么就跪地求饶,要么就打到你灰飞烟灭,叫极阴老祖的分身出来与我掰掰手腕,你自己选吧!”
那乌丑顿时疼得万箭穿心、万蚁噬骨,立刻拖着满身鲜血五体投地,哀求道:“道友,收了神通吧,你要什么药,我给便是!”
一旁的韩立三人见乌丑此状,钩沉的冷峻神色一改方才的温柔缱绻之态,不觉汗毛倒竖,心下想,如何也不能惹到这尊活阎罗。
乌丑便颤抖着手将毒药与解药取出,送到钩沉面前。
钩沉一挥手抓了只附近的妖鼠过来,将毒药与解药依次与之服下,见妖鼠无虞,便将解药递与紫灵。
紫灵没想到自己竟能第一个服下解药,想来这前辈倒是心善之人,便谢道:“多谢前辈。”
待他三人都服了药,解了毒,上前对钩沉拜道:“多谢前辈。”
乌丑见了,道:“即解了毒,道友可如约将我身上的销魂钉去了吧?”
紫灵见此时实在是杀他的绝佳时机,奈何自己修行卑微,实在做不得钩沉的主,又想到韩立受极阴岛追杀,便传音与韩立,怂恿他与钩沉杀死乌丑。
韩立见师姐已是结丹后期修为,又有那般狠辣手段,哪里敢去触她的霉头,叫她失信于人,便作罢了。
钩沉便收了他周身的销魂钉,只见一细若游丝的金针被她收回手中。
待金针取出,乌丑便立刻一溜烟遁身逃走,唯恐钩沉反悔。余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