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伏知时往外走,“糖给我留一颗。”
确实和应悄想的一样,李秀峨找伏知时是让他出节目的。
“你答应了?”
“嗯。”伏知时含着那颗没化完的薄荷糖,一颗糖含了二十分钟,他逐渐失去耐心,牙齿叼着薄荷糖咬碎,“她想让我和卓越准备一个节目,一个跳,一个唱。”
“那挺好。大红大紫组合改唱跳组合了。”
这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挺随和的,只让大家做了两组运动就解散了。
球场空着,远处扔过来一个篮球,篮球撞上防护网,又弹了回去,郝帅喊她:“应悄!来打球!”
“来了。”应悄接住弹起来的篮球。
“你会打球?”
应悄笑了,一根手指找准一个着力点,篮球在指尖旋转起来,她边转球边说:“你不信?试试啊,打爆你。”
这话听着可太狂了,伏知时问:“你输了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很快,一群人上了球场。郝帅还把体育老师拉来当裁判了,哨声一响,对抗赛开始。
伏知时没见过应悄打球,但三中的同学都知道,高一的应悄和高二的任响打球特别厉害,她俩之前联手打过一次球,打哭了一群男生。
后面再上场,一群女生为她俩拉了个横幅——谁说女子不如男队。
三中的男生替上场的兄弟觉得丢脸,也拉了个横幅——安能辨我是雌雄队。
“砰——”
应悄跃起抓住篮球筐,另一只手扣着篮球重重掼进筐里。她只靠一只手抓握的力量滞在半空,篮球顺着网绳滚下去的瞬间,她松手,感受风的呼啸和如海水般扑来的加油声。
“三比二!”
比分又加了一分,应悄有点得意,朝伏知时扬了扬眉,打口型道:你输定了。
这一秒,连落日的光影都偏爱她,在她身上描了一层模糊暧昧的淡黄光晕。女孩子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她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眼睛弯得像月牙。
“再来啊!”
呼吸慢了一秒,他勾起嘴角笑着应:“再来。”
应悄能看出来伏知时非常想追平前面丢的分,这局开始,他截了两次球,应悄在他回防时悄悄垫脚,手臂缠上他的小臂,另一只脚向前一绊。
……打脏球啊这是。
伏知时不愿意,蓄足了力将球扔出去,两人小腿交叠,伏知时栽倒前,反手攥住应悄的衣角一拽,天转地旋间,她整个人摔在伏知时身上。
洗衣液特有的淡香扑鼻,那人转过脸,控诉道:“应悄小朋友,你打脏球。”
应悄:“我就这样,菜就多练,别怪球脏。”
“好好好。”伏知时闷闷地笑了两声,感觉身上的重量轻下去,莫名有点贪恋。
那边,他刚刚扔出去的球让应悄这边的朋友接住了,接球的朋友个子不高但回防很厉害,篮球找准时机投进去一个三分。
应悄朝他伸出手,微微侧头指了指球场:“看到没?我们这队赢了。”
伏知时抓住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行,愿赌服输。”
两人的手交握,女孩子的手上有茧子,茧子擦过他的手指,有点痒。
应悄抽回手,笑着说:“下课了,赌约回班兑。”
赌约是伏知时提的,说他赢了,她喊他哥,反之,他喊她姐。
伏知时当时笑得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折磨。
回班后,班里吵吵嚷嚷的,他和应悄坐在一起,有点想反悔的意思,应悄不让,伏知时被逼急了,半晌,憋出三个字“悄……姐。”
应悄不满:“情绪呢?输了的人要真心实意地叫,这可是你说的。”
“……悄、姐。”
“这回情感是有了,但真心不够。再来一遍。”
伏知时拿虎口卡住她的后颈,手指用了点力,明显不乐意了:“玩我呢?应悄。”
应悄想躲开他的手,但那只手就像钉在她后颈一样,怎么晃都晃不开。
应悄从桌洞摸出糖罐,薄荷糖在铁皮罐里撞出响,她拿着糖罐晃了晃:“就开个玩笑,小气劲儿。”
“吃糖吗?”糖罐摆在两张课桌中间,里面还剩两颗,应悄捏了一颗裹进嘴里,“手再不拿开这颗也是我的了。”
伏知时撤回手,薄荷味清清爽爽,他弯下腰趴着,脸压在书本上降温,漆黑的眼睛漫出一点笑:“你别说,这喜糖就是好吃。”
……?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