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览清猛地一拍桌子,把裴广白吓了一跳,腿肚子都在抖。
“你好大的胆子,裴家什么没有,你非要赚这黑心钱。”
裴广白脸色变了一瞬,说:“是啊,裴家什么都有,就是不缺人才,我在裴家能获得什么,除了那些我不会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裴广白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你们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因为没有天赋,我从小就被嘲笑,就连我爸妈都嫌弃我。”
他的控诉并没有让杜览清有一点同情。
“这不是理由,是你的自私造成了现在的一切。”杜览清冷眼看着他。
裴广白:“你清高,你以为你多了不起,你不过是走了时运罢了,要是没有那个姓白的怪物,你以为这个位置轮得到你?咱们谁也不比谁干净。”
“你什么意思?”杜览清沉着脸。
“当年你被选上来,可是白花银力排众议,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坐得到这个位置?”
裴广白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他看着杜览清,字字清晰:“你也不过是被安排好的,我被逼着背叛裴家,你被利用着对付那些奇怪的生物,谁比谁可悲啊。”
“胡说八道。”杜览清皱着眉,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换个地方试试,特殊的人用特殊的待遇。”
裴广白被人带了出来,从普通的审讯室换到了安全局特制的审讯室。
裴广白扭着身子,被人按在了一个普通的木椅上,这里一片漆黑,只有到了杜览清他们站着的地方有一点光亮。
“你们要做什么?”裴广白有些害怕,不受控地咽了下口水。
杜览清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道透明屏障。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惩罚罢了,伤不了你。”
周身的黑暗让裴广白浑身发凉,他从来没听说过安全局内还有这种地方,看着像简易版的鬼屋。
他说:“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了,没必要折腾这些。”
“确实没必要,但是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就是想折磨折磨你。”
杜览清的话让裴广白目眦欲裂,他握紧了拳头,却被手铐勒紧了手腕。
杜览清瞄了一眼他的手,冷笑出声:“劝你别白费力气,这手铐是特制的,裴家为了你,连夜赶制新产品,就是为了对付你这个叛徒。”
说到裴家,杜览清像是想起什么,对着身边的人说:“记得通知裴家,他们愿意观摩就来看看,这件屋子从诞生还是第一次使用,身为它的建立者,裴家也不能缺席。”
身边的人点头离开,杜览清扬着嘴角看着屋子正中间的裴广白。
裴广白想要站起来,却被牢牢锁在木椅上:“杜览清,你这个混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有人权的,你放出去!”
“人权啊。”杜览清站了起来,靠近了那道透明屏障,“忘了告诉你,进过这间屋子的人,就丧失了在这个社会行走的权利,这就是安全局最特殊的执行权。”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响彻在裴广白的耳边。
他从来不觉得安全局有这么难对付,曾经一度觉得安全局的建立如同摆设,无非是为一些所谓的能人志士提供就业机会,没想到安全局居然有这么大的地位。
裴广白的额角满是青筋,手指的颤抖都停不下来:“不,你不能这样,你放我出去,还有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放我出去——”
“嘘,我本来还打算请我们的合作伙伴来看看你,免得你说谎,但是他考虑到你可能会有些屈辱,就没有来,你应该感谢他的仁慈。”
裴广白知道他说的是赫连天奴,只是此刻他的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只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好一会之后,他才有了一点理智,神经质地瞄了一眼杜览清,嘴里喃喃道:“没事的,你们没有办法关我一辈子,等我出去了,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看着他打的小算盘,杜览清没有打击他,只等他把肚子里的东西都交代清楚了,这个人是依联合法处理还是按安全局的独立法案处理,他都没有好下场。
不久之后,裴岫来到这里,他站在杜览清的身边,神色复杂地看着里面的人。
裴广白看见裴岫的第一眼就拧过头不肯看他,甚至还想转身回避裴岫的视线,只是被禁锢在木椅上无法动弹。
“叔叔。”
裴广白没有回答,低垂着头,没办法再面对裴岫。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了,爷爷他身体不好,就没来,其他人也都有事情没来。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你最后一程。”
裴广白猛地锤了一下面前的小矮桌:“我不需要,你滚,你滚啊!”
杜览清抬了一下手,裴广白感觉周身的气氛突然有了改变,不知怎么的,一股冷意袭满全身。
他颤抖着安静下来,背上的汗毛倒竖,仿佛身上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爬一样。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搭在了裴广白的肩膀上,他顿时挺直了脊背,看也不敢偏头看一下肩膀上是什么东西。
身后的东西吐着冰冷的气息,浅淡的冷气打在脖子上,裴广白头皮发麻,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
“嗬嗬......”身后的东西的喉间发出的声音及其嘶哑难听。
裴广白睁大了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外面站着的人,上下牙关打着抖。
他的嘴唇微微翕张,眼神中暗含祈求。
杜览清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或许当初被你送进研究所的人也这样求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