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好笑的望着她:“好了,如果你实在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话,我也不阻止你,我这伤腿的药钱就你出吧。”
多鱼神情恹恹:“好啊。”
金钱瞪眼:“这么干脆?”
多鱼条理清晰的道:“药钱我来承担,等回头您好了,我就去官衙找人报销,毕竟您是因为帮朝廷干活才受的伤,我负责我的,他们负责他们的,谁也不耽误谁。”
金钱讪笑:“你倒想得清楚。”
多鱼的发丝凌乱的贴在颊侧,金钱朝她脸颊伸手。
头顶蓦地传来一道声音:“金大人!”
多鱼抬头,金钱在半道上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
金钱看着来人,懒懒道:“谢大人。”
谢怍目光也从金钱那只收回去的手上收回,偏头对身后的两个匠工道:“将金大人扶去治伤。”
两个匠工一左一右将金钱搀起。
多鱼也要跟上去,谢怍侧身拦住,垂眸望着她:“周二姑娘,谢某有事要与你说。”
多鱼低头没应声。
金钱回头看多鱼。
多鱼往旁边走了一步,见状,谢怍皱眉。
多鱼走了一步后就没再走,对前面的金钱道:“金大人,您先去治伤,我过后来找您。”
金钱脸色有些难看的被人搀走。
多鱼转身面对着谢怍:“谢大人要和我说什么?”
谢怍凝着多鱼的脸:“周二姑娘,这里是矿山,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你都不该一直往这边跑。谢某希望今日是谢某最后一次在矿山里看见周二姑娘。”
即使谢怍不说,多鱼也不想再来矿山这个地方了。
多鱼点点头:“谢大人放心,您不会再在这个地方见到我了。”
谢怍眼神冷淡:“说句谢某不该说的话,周二姑娘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像与金大人那般的亲密举止还是莫要再出现的好。”
多鱼弯唇:“谢大人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谢大人可不要忘了,您现在可还不是我的姐夫。”
谢怍望着多鱼的脸,突然将手伸向她。
多鱼条件反射的侧脸避开他的手。
谢怍眼底神色一沉,手不容拒绝的抚上多鱼的脸,将她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周二姑娘,从古至今,只有听劝的才能吃饱饭。”
多鱼轻笑
谢怍将多鱼的头发勾到耳后就收回了手。
“周二姑娘走吧,谢某送你回府。”
多鱼等下还要去看金钱,并不打算让谢怍送。
“谢大人,我的马车就矿山入口那里,就不劳您送了。”
谢怍蓦地低头轻笑:“看来周二姑娘是没将谢某刚刚说的那番话听进去啊。”
谢怍侧身对向出矿山的位置:“走吧,周二姑娘。”
多鱼皮笑肉不笑的道:“谢大人,若是大姐姐知道您如此照顾她的妹妹,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谢怍神色自然的道:“既然你即将是谢某的妻妹,照顾妻妹自然是谢某的分内之事。”
多鱼扯了扯嘴角,转身朝出矿处迈步。
谢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脚跟了上去。
马车轻微摇晃,多鱼看着闭目养神的谢怍。
“谢大人,您不是说要我与男子保持距离吗?那您如今与我同坐一辆马车,是不是有背您说的话。”
谢怍眼都没睁:“谢某原先还以为周二姑娘没听明白谢怍刚刚说的话,现在看来,是谢某多虑了。”
谢怍声音沉而缓:“还望周姑娘时刻记着谢某说的话才好。”
多鱼背往后一靠,声音平淡:“谢大人放心,我自是时刻记着。”
马车慢慢停下,谢怍望着多鱼走进周府,等周府大门合上,他才对车夫道:“回矿山。”
这次矿山事件,一些匠工虽受了伤,但却没有造成人员的死亡,总体而言,在采矿时遇到这种小型的震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事件只将受伤的匠工遣回家休息,找了新的匠工继续顶上采矿。
第二天一早,多鱼打算去金府探望受伤的金钱,可来到府门口,小厮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二姑娘,夫人说了在德妃娘娘生辰宴之前您哪都不能去。”
被拦住的第一时间,多鱼想的就是谢怍昨日跟周父周母打小报告了,她问小厮:“可是谢大人同父亲母亲说了什么?”
小厮摇摇头:“二姑娘,请回吧。”
倚翠在一旁道:“姑娘,是大姑娘跟夫人说了您上矿山的事,夫人为此生了好大的气,这才下令禁了您的足。”
“大姐姐昨日去矿山了?”
“奴婢听说大姑娘昨日去了谢大人的府邸找谢大人,可能是谢大人府中的小厮告诉大姑娘谢大人在矿山,所以大姑娘就去了矿山吧。”
多鱼勾起唇角:“看来大姐姐很挂心谢大人啊。”
倚翠点点头:“谢大人毕竟是大姑娘未来的夫婿,大姑娘对谢大人自是要比对旁人要上心些。”
多鱼跟着点头:“上心就好。”她就怕不上心。
多鱼在府里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天,多鱼被姜静叫去正院。
姜静身边坐着周雪安,而二人后面的屏风上则挂着数件崭新的衣裙。
多鱼朝姜静福身,又向周雪安问好。
周雪安朝她淡淡一笑,姜静则是看都没有看她,端起茶抿了一口:“可知这段时间我为何禁了你的足?”
多鱼在来的路上就想过姜静可能会问她这个问题,毕竟当时只禁了她的足并没有叫她去正院听训,那今天叫她来定然有要训诫她的缘故,她也想好了说辞,但她不确定的是姜静会问哪件事,矿山还是金钱,但她觉得,周雪安只会告诉姜静关于矿山的那部分,其余的她不会说。
多鱼乖顺的回答:“多鱼思虑不周擅自去了矿山,惹得父亲母亲为我担心,是多鱼不孝。”
姜静开始发作,她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既知思虑不周,既知不孝,那为何要去,你这是明知故犯!你这是打量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姜静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是谁教你的欺骗长辈、隐瞒长辈!是不是你那疯傻的养母!”
多鱼忙垂眸掩下眼中顿沉的神色,猛地跪在地上:“是多鱼不孝,惹得母亲担忧了!”